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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何二小姐,请坐。”何向晚来敲门时,厢易沉正和阮琅竹垣二人喝酒划拳呢。反正他致仕之后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便竭尽所能怎么作怎么来,通常是半夜三更还吵吵嚷嚷,要么一边弹琴一边高歌,要么就喝酒划拳拼架,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消停。要不是十里山人迹罕至,恐怕他们三个早被邻居乱棍打死了。每日玩闹的累了,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惬意的很。

没有料到会有人深夜来访,而且来的还是厢易沉喝醉以后心心念念的姑娘。三个人皆是吃了一惊,慌忙的把被他们搞的一片狼藉藏在床底下,柜子里,又换了一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体面行头。厢易沉再三确认了自己的发型不乱,仪表无什么不妥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才前去开门。由于收拾残局的动作过大,直到把人请进来三人还有些心慌气短。

何向晚正襟危坐,看着三人面色酡红,娇喘微微,总有一种搅人好事的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瞬便被他们的目光凌迟死了。

厢易沉三人并没有何向晚的旖旎想法,只道她对着他们三人不自在。竹垣有一心想着帮她和厢易沉制造独处机会,起身回避:“何姑娘,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们慢聊,不奉陪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拽了阮琅一把。

阮琅不明所以:“你拽我干什么,大晚上有什么事?”他还想着能不能提一下去十里春深居参观呢。

竹垣心道你这个白痴,连拖带拽的把他带走:“还能有什么事,回去睡觉。”

然而这一切在何向晚的眼里完全变了模样,总觉得阮琅是欲拒还迎,竹垣是逼良为娼。若不是心中有事,恐怕这时候已经编出无数爱恨情仇的故事了。

“咳。”厢易沉见何向晚都神色复杂的目送两人走远了也不理他,心中不悦,不是说特地来求见他的吗?

何向晚回神,将无名道长如何失踪,绯心如何来找她,她又如何怀疑师门有内鬼一一详细的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想必此事大概也和湘妃泪有关,摄政王要查江湖与朝廷勾结之事,大约可以从此事入手。”

厢易沉风(毫)度(无)翩(形)翩(象)的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杯:“看茶。”

“.…..”何向晚认命地为他倒了一杯茶。

厢易沉悠悠地用茶杯盖撇着热气:“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喽!”说着打量了何向晚一眼:“来兮山是没有人了么?选你当下一任掌门?”

这是重点吗?何向晚暗自腹诽,脸上却是笑得亲切甜美:“谁说不是呢,就我那两把刷子,哪里担得起掌门之职,所以才要不惜代价把师父找回来不是!摄政王心怀家国,必然不会放任他们动摇大安江山不是!”

“可是本王已经致仕了,这些事,你该找阿婴去操心才是。”

何向晚知道只要事关江山,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现在不过是为了摆摆架子,享受被人求的感觉罢了。便给足了他面子,反正,她的面子又不值钱。

“当我求你了还不成么?”

“求我?”厢易沉兴致勃勃的把头凑过去与她对视:“你求我我就答应啊?”

何向晚避开他的脸,面上带着点微微的红晕:“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的嘛!”

厢易沉一晚上终于听了句舒心的话,瞬间开心了,颇为郑重的点点头:“说的是。谁让本王为人慷慨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呢!这事,我罩着你了,不必太感激我!”

何向晚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她在这里颇费唇舌,做足了求人的姿态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真是好厚的脸皮,她还能怎么谢他,难不成真的要以身相许么。

想到以身相许,何向晚打了个寒颤,且不说厢易沉身边还有两位潇洒公子守着,就单说摄政王这个名号那就不是她可以肖想的。若不是当初他把云贵妃的妹妹从摄政王府扔出去的举动太过骇人,就凭他的皮囊,凭他在皇帝跟前的面子,就算没有实权,要嫁给她的京城贵女怕是再建一个摄政王府也装不下。她初来乍到,好些事情都还没有干,可不想立马成为京城贵女的眼中钉。

“何向晚,你想到哪里去了,自作多情。”脑海中的小人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何向晚顿时清醒过来,什么情况,她刚刚居然在考虑怎么顺理成章的嫁给摄政王,真的是疯了。

厢易沉应下的事,从来不会含糊拖沓,在何向晚发呆的间隙,他已经利落的收好行装。褪了他的轻裘缓带,换上利落的骑装,玄青色的骑装用茶白色的绑带系住袖口,一向懒得绑的头发也用茶白色发带利落的绑在脑后,竟比她见过的所有江湖客都带有几分江湖儿女的爽朗恣意。

见何向晚看得痴了,厢易沉悄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什么胁恩求报,什么吟诗赠画聊寄相思,都弱爆了,只有美男计才是正道。至于以前何向晚为什么对他不感冒,厢易沉自动归结于——穿搭不对。

“发什么呆呢!走吧!”厢易沉单手拎着包袱,潇潇洒洒的往外走。何向晚这才回过神来,暗道一声真是丢人,忙不迭跟了上去。

厢易沉一路上暗暗数着,从三雅居出来行到出京城的地界,何向晚一共偷偷看了他六次。一开始厢易沉还暗暗自得,时间久了,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看来看去不说话,当真闷死个人。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街边摊子上被人挑来挑去却迟迟卖不出去的白菜一样。

终于,当何向晚第七次看向他的时候,厢易沉终于憋不住打破了这沉默:“有什么话说就是!”

何向晚没有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但是老老实实低下了头:“殿下,我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厢易沉嘲讽一句,末了有想起什么来,补充道:“不是说把本王当朋友的么,还叫殿下。我也没见你对晨曦如此疏离。”

何向晚辩解道:“那不一样,我与晨曦郡主情同姐妹,所以是平辈,互开玩笑也算正常。若按这算起来,您比晨曦郡主年长一辈……”何向晚看着厢易沉越来越不好的脸色,补充了一句:“是长辈……”

厢易沉从来见不得别人说他老,当初他父皇老来得子有了他,只比他皇兄的长子大了三岁,平白就成了皇叔辈分。这件事从他记事以来就开始不爽,如今被自己看着还算顺眼的姑娘说是长辈,他的心态崩了。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何向晚,本王今年只有二十六岁,连而立之年不到。你若非要论辈分,就让晨曦比你矮一辈!”

可是,晨曦明明比我还大一岁啊!何向晚看了看厢易沉的脸色,担心被杀人灭口,果断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你还问不问。”厢易沉心想她肯定要问自己有无婚配,或者中意之人一类的,心里盘算着不如到时候就直接让阿婴下一道旨。结果千等万等,等来了何向晚这么一句话:

“殿下,你……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吗?”

厢易沉的表情有了一丝皲裂,勉强维持了他引以为傲的风度:“为什么那么问?”

“我只是听说,你曾经把云家的女儿连人带物从摄政王府丢了出去。还因为这事不再回王府居住,才建了三雅居。想来……是很讨厌的吧!”

厢易沉想到云家,面上就已经带了几分厌恶:“本王只是讨厌不识趣的女人。云家拉帮结派拉倒本王头上来,简直不识抬举,本王自然不会同她客气。只是这和本王建三雅居有什么关系?本王只是想寄情山水,享尽松风明月,而他们二人同我志趣相投,才一拍即合的。”

“哦。”何向晚点点头表示了解:“那殿下是喜欢栖竹郎多一点还是喜欢抱松君多一点呢。”

厢易沉谦谦君子的面具终于彻底碎了,面目极度扭曲,大吼一声:“何向晚,本王真相撬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题外话------

又捉了一波虫,仓促了些,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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