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完林韵南,转身想回去等张芊芊,结果一回头,张芊芊就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知道刚刚的那一幕她肯定又误会了,那时,我恨不得跑过去把林韵南先从出租车上拉下来,解释清楚了再放她走。
但不等我解释,张芊芊却先一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她会像电视剧里男女主角闹乌龙的场景一样,抬手打我一巴掌,然后哭着跑开。
其实并没有,她只是很平静的,或说是故作轻松的叫我和她进去,坐下说。
我点了两个田园脆鸡堡,还有一个小吃套餐。
整个过程我们都很平静。
张芊芊和往常一样,和我说着话,分享着八卦,但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提及我们俩的未来,而打开了包装纸的那两个田园脆鸡堡,我们谁都没有咬下去。
说了三个多小时,我们俩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喝了一口可乐,还是想解释刚刚的事情:“芊芊,我刚才· · ”
张芊芊笑了一下,打断道:“我没有误会你,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我也相信你· · · 不过,初年· ·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我一听这话,如遭雷劈,怔住了。
“为· · 为什么,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 ·”
张芊芊红着眼眶道:“我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看着你每天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话说完,两滴眼泪从张芊芊眼角滑落,但还没等眼泪滴落,张芊芊便起身走了。
我也没有去挽留她,她说的很对,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从一开始就是,学渣和学霸,混迹于鬼神身边的道士和一个有着光明未来的高材生。
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会不会有一天,她会被我牵连,卷入到危险当中,我也不确定。
那天,我一个人吃完了点的餐,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汉堡和鸡翅都有点咸。
晚上,我坐在六爷的私立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抽烟,秦子婴将秦子裳哄睡着之后也出来陪我。
“你真不去试试?或许还有机会。”
我眯着眼,吐了口烟说道:“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吧,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办。”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秦子婴去找老王他们汇合,启程去四川。
由于这次有着上面的背景,所以我们是坐的专机,一切装备都被以物的名义打包进飞机货仓。
到了机场,我们却迟迟不动身。
我问阿松:“还有人没到?”
刚说完话,人群中就走来三个老熟人。
沐风,阿兰,还有李士禹。
沐风一身的军绿色工装,戴着蛤蟆镜,别说,还真有点夺宝奇兵的意思。
阿兰和李士禹也换上了特制的衣服,跟在沐风后面,大包小裹地拎着。
阿兰倒是两手空空,散步似的往前走,李士禹可就苦了,一个人提了四五个大包,恨不得爹妈当年多给两条胳膊。
沐风左手插兜站下,伸手把蛤蟆镜拨下一点,嘚瑟地看着我们。
“等什么呢,走啊。”
跟沐风三人全副武装的模样比起来,我们这伙简直就是某个三线城市来的旅游团,就差我走在前面摇支小旗子了。
“沐少,你这是拍电影啊,咱们是去办正事的。”
我和沐风的关系很微妙,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但目前来说,和我又属于合作关系。
我们之间唯二的芥蒂是他曾纠缠林韵南,但其实他也就是放放狠话,没有实质性进展,再一个就是他曾经想干掉我。
但怎么说呢,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经历了这么多,我开始渐渐理解这句话。
或许我们昨天是敌人,但今天,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同理,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呸,你们这群土包子,我这都是正经的美国货,看见这表了没,汉密尔顿内部定制的,这墨镜,雷朋的,麦克阿瑟同款,见过吗你们?”
说着话,沐风伸出腕子在我们面前晃了晃。
表盘晃得我睁不开眼,不是光太强了,是金钱的圣光让我无法直视。
旋即我脑子一转,上去搂过沐风说道:“沐少手笔,我们这些土包子怎么能比的了呢,到时候您一到地方,给咱们彝族同胞也开开眼,对了,咱们这次去啊,得和彝族同胞相处几天呢,我听说啊,他们那边的礼仪就是,初次见面,要摸男子额头的发髻,不然他们就会生气,奥对,他们那边好像叫‘天菩萨’,表示亲近,不过就怕沐少你拉不下脸来。”
沐风挑着眉毛,有些不相信我:“真的?天菩萨,真奇怪这名字· · · ”
我啧了一声:“咱俩也算是出生入死了,现如今你爹和六爷合作,咱们更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能害你吗?”
沐风将信将疑道:“你真以为我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啊,到地方了让你瞧瞧,什么叫与民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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