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笑看着宁王,“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他说着,从腰里掏出了一块牌子,金镶玉石,刻以龙虎豹纹。
虎符!
太子的神色微暗,“这块虎符可号令龙虎营二十万军士,夏侯大人出手当真是大方。”
宁朗含笑,“自家的孩子,什么大方不大方,日后还不都是他们的。”
太子一扬眉,视线扫向王、史二位侧妃,“都听见没。”
“听见什么?”宁朗将虎符放在了毯子上,“听到又如何,宁王的孩子,只能从我妹妹的肚子里出来。”虎符也好,军权也罢,给的是宁安与宁王的孩子,而非宁王的孩子。他的小安不生,宁王也别生了。
太子看向皇上,“父皇,夏侯将军不愧为将军,当真是霸道。”
皇上含笑,并没有接太子的话,而是道,“宁朗你一出手就是虎符,朕若是随随便便拿些笔墨纸砚出来,倒是显得朕这个亲爷爷小气了。”他对藏得公公道,“去,将朕的玉玺拿来。”
宁安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宁王,宁王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扬声道,“父皇的玉玺太重,幼儿如何能拿的起来。”
皇上看着他,似笑非笑,“幼儿拿不起,你总能拿得起。”
满殿寂静,太子脸上青白闪过,最终垂下眼睑,向后退了一步,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宁王轻呵一声,“我不要。”
皇上斜睨着他,冷哼一声,“你是不要,你若是想要,也不至于将朕的玉玺输给了旁人。”他说的是宁王孩童时期淘气之事。
跟着宁骁来的白铮铮偷偷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现在的偏心已经如此明显了吗,就不怕太子狗急跳墙,对宁王下手,或者是发动叛变吗?
“皇上,您喝多了。”宁骁上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本医术,是从一位游方医生手中得来,便给公主、世子添个彩头吧。”
皇上呵呵笑着,“今日开心,朕多喝了几杯。”他起身,走到宁王身边,看着小孙子。“虽说身体近来不错,但朕也常常感到疲惫,或许,也该退位了吧。”他亲昵的用衣袖擦了擦小孙子的口水,转向太子,语气轻柔得如同三月的风,“朕也想歇歇了。”他走向太子,将手拍在他的肩上,“这样,明日起,便由太子监国吧。朕也好生歇歇,享受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太子微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急忙下跪谢恩。
史太师面上笑着,对向太子时却沉了沉,多了一些冷漠。
太子,终归还是急躁了。
公羊一门以及钱氏一族也差人送来了彩头,公羊一门所送来的是一本志怪传说,钱氏一族比较简单,直接差人送来了一箱金砖。箱子打开,金光耀眼,小公主看到后眼睛更亮了,咿咿呀呀就要去抓。
“糟了。”宁王道,“看来咱们的女儿是个小财迷。”
抓周的物品一一摆放在毯子上,宁王将两个孩子放在另一头,轻悄悄的拍了拍他们的屁股。“去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禾禾爬的很快,奔着金条就去了,抱着不肯撒手。苗苗看了看姐姐,慢悠悠的爬过去,一样一样的闻。先闻了闻徽墨,又看了看虎符,然后看了一眼龟甲,吐了一口口水,伸脚踢到一旁。
“子禾穗!”宁王生气了。
皇上瞪了一眼宁王,“你喊什么喊,吓着朕的小孙子看朕怎么收拾你。”
禾禾坐在毯子上,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爷爷,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她放下金条,发现站在旁边的几个人神色微变。于是她试探性的爬到了旁边,伸手去抓虎符。
抓着虎符,她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变脸的人更多了。于是她开开心心的将虎符装进了自己衣服上的小兜里。继续向着旁边爬。这个大家伙她见过,爷爷总是拿着。她把小手放在上面,看着许多人脸色又青又白,咯咯咯的笑着。伸着小胖手拍着玉玺,冲着宁王叽里呱啦的喊着什么。
宁安推了推宁王,“你女儿喊你呢。”
宁王上前,禾禾拍了拍玉玺,叽里咕噜的,“拿。”
宁王拿起玉玺,禾禾笑着拍了拍手,继续爬。来回爬了两圈,坐到苗苗面前,与弟弟咿咿呀呀说了半天。然后两人将自己不要都踢出了毯子,其余的全都推到了一起,啪的一下趴了上去。
“你这个女儿鬼精鬼精的,又贪心。”
宁王看了一眼秦长松,秦长松继续道,“跟你一模一样。”他笑着调侃道,“什么时候再生一胎,过继给我呗。”
宁王白了他一眼,“自己生去。”
秦长松道,“我要能生的出来我还找你。”
抓周结束,已经过了未时,两个孩子困的直揉眼,皇上也有些倦了,便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