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脸上一块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下,“晓芃是我最珍视的人,永远都不会变。”
花小锋露出了一点讥诮之色,“我怎么觉得前任和旧爱才是你最珍视的人。当初我姐嫁给你的时候,你对她挺冷淡的吧,在她假死离开之后,你才开始在乎她。好不容易你们复合了,你又开始怀念另外一个前任了。这一年来,你跟她的绯闻就没有断过,现在甚至连私生子都造出来了。”
他越说越生气,声音也越抬越高,“我姐是不可能迁就你的,她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你们还不如好聚好散。我姐应该和一个能真正懂她、爱她、呵护她的人在一起。”
陆谨言沉重的叹了口气,“小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走上前,想扶住花晓芃,被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了。
“陆谨言,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花小锋搂住了姐姐,“不想见就不见,我们回床上躺好。”
他扶着花晓芃重新回到了床上。
“小锋,你快点把这个混蛋赶走。我现在头顶正在冒绿光呢,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他绿了,从头绿到脚,变成一个绿精灵了。”
花晓芃暴躁、愤怒,抓狂,酒精让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朝陆谨言扔去。
陆谨言没有躲避,杯子砸中了他的手臂,然后落在地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他默默的走了出去,拿起扫帚,把碎片扫走了,防止她待会醉醺醺的爬起来,一不小心踩到了。
花小锋耸了耸肩,“你先回去吧,这两天我姐就待在这里,你们暂时分开也好,彼此都冷静一下。”
陆谨言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你都把她害成这样了,我还能放心把她交给你吗?”花小锋质问一句。
“我们之间只是有一些误会而已,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陆谨言的眼神十分的坦然,语气干脆而毫不犹豫。
“希望是这样。”花小锋走了出去。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对姐姐一心一意的男人,恐怕只有时聪哥哥了。
陆谨言坐到了床边,嘴里像含了一片柠檬,极致的酸楚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了每根血管和每个细胞里。
一夕之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空气里那些幸福的因子全都被厚重的阴霾取代了。
“笨女人,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花晓芃醉意朦胧的望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朝他招招手,“陆谨言,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他微微倾身。
“我,花晓芃,发誓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的心永远都不会交给你。你去找安安好了,跟她双宿双飞,一家四口甜蜜恩爱。我要嫁给真正爱我的人,不要再在一个混蛋身上浪费感情,青春和时间。”
一抹受伤之色飞进了陆谨言的眼睛里,他受到了1000万点的心灵伤害暴击。
他感觉自己被判了极刑,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有冤无处伸。
“如果换成时聪,你会相信他吗?”
“阿聪才不会像你。我跟他说不喜欢他跟女生同桌,他就主动向老师要求换座位,跟男生坐。我说他们班上的数学课代表暗恋他,他就再也没有跟那个女生说过话……他从来都不会做让我误会的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你永远都比不上他!如果阿聪还活着,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跟你离婚,跟他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她说的是那样的绝情、那样的干脆,仿佛一把匕首狠狠的捅进了陆谨言的心窝里,又一记无影脚把他踢进了万丈深渊,让他的心,他的灵魂摔得支离破碎。
他的眼眶被痛楚烧灼了,红通通的,他的心脏在滴血。
酒后吐真言,他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气话,还是心里话了。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又被退回到了起跑线上,之前努力营造的一切都土崩瓦解了。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取代时聪在你心里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迷的像呼吸,带着极致的痛楚。俊美的五官扭曲成了古怪的一团,充满了悲哀、挫败和沮丧。
她呵呵冷笑了两声,脸上那种心灰意冷的神色,就像冰从瞳孔一直凝结到了心里。
“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都没有,我爱的人只有阿聪,永远都不会变。”她几乎是在叫喊,或者说是在发泄。
他仿佛挨了一记闷棍,肩膀剧烈的颤抖了下,脸色变得一片惨白,白的就像大理石一般。
“我知道了。”他的眼睛逐渐的暗淡了,仿佛被夜色侵袭,带走了所有的光芒,只剩下心痛的绝望和绝望的心痛。
她心里的怨恨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她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双手叉腰站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的瞪着他。
“陆谨言,你三心二意,用情不专,你就是个中央空调,有了新欢,还不忘旧爱。在家族会议上,你故意投了弃权票,把阿绿那个死脑残招进了陆家。你就是在为自己铺路,等到时机一成熟,你就会把私生子一起迎进家门。你真是老奸巨猾,城府颇深,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啪啪啪的拍手鼓掌。
陆谨言头昏昏,目涔涔而五脏翻腾,这口黑锅压在他的头顶,沉重无比。
“花晓芃,你这是在制造冤假错案,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做人何必这么虚伪,明明就是个多情公子哥,何必要伪装成专一的情圣?如果你心里一点鬼都没有,就不会害怕做亲子鉴定。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演技很好,让我一度被骗,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好丈夫。我真是感谢亲子鉴定这四个字,让我彻底看穿了你。”
陆谨言烦闷的快要发疯了。
“我为什么要跟无关紧要的人做这种荒唐可笑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