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第五章 一墙两世界 (第12页)
死亡的恐惧笼罩了灰衣人，尽管他们都曾受过残酷的训练，直面死亡随时到来，但那终究不过是训练，当闪着寒光的长剑抵在心口时，不知道哪些人能泰然面对。
灰衣人咬着牙，忍住右脚踵和胸腹传来的剧痛，但眼中已经有些惊惧，汗如雨下。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志在支撑着他没有开口。犹豫？挣扎？他定定的看着李恒。
李恒也不废话，一剑挥下，嗤的一声，一剑贯通黑衣人的左腿。
“啊——！”黑衣人忍不住大声痛呼，双手本能的去捂住那道骇人的血口，却被李恒一脚蹬了回去。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两次。”李恒不再多言，把长剑移到灰衣人的右肩上。
灰衣人痛苦的呻吟着，但仍旧没有开口，左右今天难逃一死，不如死的有骨气些，然而在恍惚中他忽然听到一句话。
“我会饶你不死。”
抱着必死的决心，忽然有一线生机，你该如何抉择？
灰衣人失神了片刻，目光呆滞。
我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前途？
人死了，前途何从说起？倒是家人，会因此而伤悲吧……
李恒手中长剑再次抬起。
忽然，灰衣人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求生的渴望，癫狂的喊道：“等等，我说！”
李恒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冷厉的看着他。
灰衣人声音颤抖着说道：“是章武！是章家的章武！我是孟将军，不，孟都的部下，不知道为什么孟都要我们今天围住李将军府邸，活捉你们父兄。但是章武不知道哪里得的消息，出很多银两让我们几个一定要杀死你。”
李恒一惊，倒不是因为章武企图买凶杀他，而是因为孟都要围自家府邸，至于其中还有什么变故，他此时不得而知，眼前此人显然也不会知道的太多。
李恒看了看不远处那五十几处翻过的土堆，每一处土堆下面，便是一个屈死的人，问道：“这些人，为何会死。”
灰衣人陡然心惊，颤声回答：“他们也是孟都的部下，不愿参与今日之事，所以昨夜被我们的人……”
李恒浑身有些颤抖，怒视着灰衣人。
“你说过不杀我的!”灰衣人胆战心惊的说道。
“我改主意了。”
忽然，城中有一片强烈的白光一闪而逝。
那是李府的方向。
李恒心里变得不安起来，一剑挥下了结了灰衣人性命，向那一片土堆拜了三拜，转身迅速向城中奔去。
***
阴云覆空，夜色彻底笼罩了这座塞外之城。
李恒心里焦急，追星赶月般向城里急速掠行，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千万不能有事啊……”
孟都叛变，其他人暂时都不能相信。他一路疾掠，不多时，已经混入城中。
李恒悄然来到李府附近，跳上一家府邸的屋顶，俯身趴下，透过几片瓦缝向自家院内看去。曾经熟悉的院子此刻灯火通明，凌乱不堪，不时有护城军过来带走几个家主问话，几队精甲军士在附近来回巡逻。
李恒仔细看遍了里面的每一个人，却没有发现父亲和李恪等人的踪影，杨嵩、何常侍等人也不知所踪。
李恒不由有些焦急，但是呼吸依然均匀，他很清楚他必须如此，不然，如果此地有金丹境界以上的修真者，定能感觉到他此处的异样。
忽然，李恒心里没来由的一悸，他暗自疑惑，伏在屋顶一动不动，夜色下，全然与屋顶融为一体，仅仅转动眼珠向一侧看去。
李谨卧房外，站着一位素衣女子，这女子相貌清秀，正远远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
李恒心里猛的一惊，他的眼中，赫然是杨嵩的女儿，杨盈！
而此时，杨盈正静静的立在屋檐下，看着他。
“她怎么还在？她是如何发现我的？她的神识已经强大到元婴境界了？！”
李恒心念急转，拼命抑制好呼吸，防止心跳加速。他很确信，在他专心潜伏的时候，金丹及以下境界的修真者，很难在这个距离发现他。
这是由于往日李谨还没教他炼气修行，他便在锻体空闲之余，花了很大心思跟李谨练习潜行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