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直接用手将脸上的水擦干，一阵风吹过，她瞬间觉得凉透了。
她没有立即回头，只是平静如水的嗓音问：“没摔到吧？”
顾衍行站在她身后，声音很轻地发出一个“嗯。”字。
季归峤这才转过身，又恢复从容淡定的模样，见他眼底有些自责和闪躲的模样。他的手指将身侧的衣服都揉皱成一团，好半晌，才发出断断续续的几声：“……对，对……不起。”
季归峤听着，松了口气。自己总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
于是，她坦然道：“以后不准这样了，这是不对的，特别是对姑娘家。知道了吗？”
“……嗯。”顾衍行见她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他郑重其事地答应着。
季归峤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旁边小屋舍，兰姐和付曼君的声音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像是里面准备得都差不多了。
她迈步准备走过去，才发现顾衍行手指拽住了她的衣袖边缘的一角，轻轻地，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可能是自己刚才吓着他了，季归峤自己反倒有些悔意，于是，就听闻他迟疑地声音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一个字：“……牵。”
季归峤叹了口气，再次妥协了，向他伸出一只手。
顾衍行这才紧紧牵着她，季归峤感觉他的手原本之前是温热的，现在反而有些微凉，看来真的是被自己刚才吓到了。
两人往一旁的小屋舍走去，正碰上端着盘子出来的兰姐。
“嗳，归峤，你怎么带着衍行过来了？”
“坐着也是无聊，我看这边需不需要帮忙。”季归峤指了指身后的人：“至于他，粘人糖一个，走哪跟哪。”
付曼君从里面走出来，也是端着一个盘子，闻言笑着说：“这儿都忙完了，我们走吧。衍行这是喜欢你才粘你，他不喜欢的，理都不会理。”
季归峤听完，内心一阵哀嚎，那还是少喜欢些吧，这也太粘人了，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粘人的。
“曼君，拿上这个。”里面有人拿出一个篮子，季归峤见着，伸手接了过去：“我来拿吧。”
“你是新来的小医生？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那婶婶见着季归峤，自然就连连称赞起来。
季归峤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道了谢，接了过来，她扫了一眼，篮子里是一些香火和红布。
兰姐走在最前面，声音说着：“可能这一天都没见上你，所以格外粘你些。”
“对了，他没生事吧？”付曼君想着，问着季归峤。
季归峤迟疑了一下，刚才那个也不知道算不算生事，算了不提也罢。
她思索着，开口回应：“没有，还算乖。”
顾衍行听着，握着他手的动作紧了紧，像是不满意季归峤刚才的话。
但是，季归峤没有理他，只是轻微转头要求了一句：“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