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夜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和几颗星子,淡淡的薄云围绕在冷月周边,仿佛为它蒙上了一层薄纱,颇有几分朦胧的神秘。
微影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脚步轻盈地走在安静的院落中,最后在隐蔽的角落处停下脚步,恭敬地朝隐在夜色中的男子喊道:“公子。”
萧汀晔微微侧过脸,线条利落的面庞在月光下有些昏暗,乌黑的睫毛半敛着看她,薄唇微抿,问:“来干什么?”
他挺拔的五官在忽明忽暗之下,透露出浓重的压迫感,让微影有些心惊,她有些迷茫地反问:“公子不是来找我的?”
这话一出,她明显能看到萧汀晔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薄唇张了又合,半天没能出声。
突然一声低低的低笑从黑暗处传来,微影转头看去,仔细地看了又看,才看清站在里头的人是宋北。
微影不由瞪了他一眼,才问道:“笑什么?”
“笑你笨。”
微影再是狠狠瞪他,抬手就是拍了他一巴掌,虽然力度轻飘飘的,但一开始宋北也没有丝毫要躲的意思,反而眸中闪过一丝宠溺,伸手拦住她的肩膀,亲昵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他几乎一得空就跑过来站一晚上,你觉得可能是来找你的吗?”
他的手一揽上来,微影就用手肘狠狠地撞在她身上,动作很粗鲁。
宋北好像痛得不行,捂着被撞的地方低低哀嚎着,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若非他时不时会抬眸偷瞥自己,微影都要被他骗了。
微影懒得和他演戏,白了他一眼后,看向萧汀晔道:“公子,我已经留在谈姑娘身边了。”
“嗯。”萧汀晔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谈菀兮所在的方向,平静地道:“你以后不必再来找我,安心替她做事,保护好她。”
听到这话,微影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嚅动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是不要我了吗?”
“她是个很好的人,你跟着她会比跟着我好很多。”说到谈菀兮时,他的眸子都带上了笑意,连语调都不由自主得柔和了下来。
“可秋影愿意跟着公子!”微影将他的转变察觉得一清二楚,难过得紧紧抿着唇,语气十分倔强。
“那这就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保护好她。”萧汀晔回头看她的眸子黑沉沉的,在这夜色之下,让微影根本没法子将他的情绪看得透彻,只有寒凉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更为清晰。
“秋影明白,我会好好保护谈姑娘的。”微影的眼神彻底变得黯淡无光,睫毛低垂着,紧紧抿着嘴唇,看着就让人难过。
萧汀晔顿了顿,软下声音道:“她不是给你取了新名字吗?就当作是从头开始了,忘记从前。”
“是。”微影低着脑袋,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再加上有夜色的掩盖,几乎与往常一样。
“回去吧。”
微影点点头,根本就不敢去看他,转身就走。
宋北轻而易举地察觉出了微影的难过,望着她已经走远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转头去看萧汀晔,问:“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继续将她留在身边,不然她只会越陷越深。而且她一个姑娘到底不好整日跟着我们,你就不怕她会出什么事?”
宋北斜瞟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地道:“你看出来了?”
“你都能看得她的心思,你的心思那般明显,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可她就不清楚。”他又是叹了一声,随即也一脸同情地看着萧汀晔,“我们两个还真是同病相怜。”
闻言,萧汀晔眼底深邃的几乎看不清任何波动,似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即平静地喃喃道:“是吗?”
宋北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再转头看去时,就见他微垂着睫毛,也早已经收敛了笑容,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过得极快,谈菀兮刚觉得自己才适应微影在的生活,便已经到了夏末,天气越发燥热了,屋内只能摆着冰块来驱热。
微影倒也是安分,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谈菀兮倒也不想再一直盯着她,闲着没事就想着如何配出银针的解药,毕竟进了马匹的那枚银针已经不知所踪了,手上捏着解药的话,她也才能安心些。
阳光透过窗柩洒进屋内,谈菀兮坐在窗前,专注地调配着粉末,桌上摆满各种瓶瓶罐罐。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时辰过去了,谈菀兮感到一丝疲惫,她微微眯起双眸,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瓷瓶,伸手轻揉着酸涩的眼睛,才转头望向一旁正忙碌着整理药材的微雨。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堆积如山的药材让人眼花缭乱。这些都是谈菀兮从医仙谷带回的珍贵药材,但要想配制出银针的解药,还缺少几味关键的药材。
好在这几味药并非罕见之物,普通的医馆应该都能买到。
谈菀兮随意抽取了一张宣纸,轻盈地提起笔来,笔尖在纸上游走,很快便留下了几味中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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