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食,实际上在整个天下九州都有流传,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献祭上供的是山水神异,各种强大的非人哉生灵。
真正祭祀于天地乾坤的,倒是少数。
但并不代表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有多大了。
恰恰相反的,这两者之间的原理几乎是一致的,只不过没人将其真正转化一个思路而已。
如果不是迟玄点醒了赵天生关隘所在,就算他可以想通其中的关联,也得花费不少的精力。
这也是这些世家门阀将这等祭祀之食,视为家世门荫的根底的缘故。
为何孜孜不倦的追求气运,为什么要抬高自家的门楣,一切的缘故,也都在这一份持家立命的祭祀之食上!
...
“黄口小儿,安敢饶舌!”
那位出身世家门阀的七曜级掌祀真人,见到赵天生如此轻慢自己等人传承下来的技艺,实在难掩怒意,原本就不悦的情绪汇聚,形成了一道滔天的怒火,贯穿了他的理智。
“无知之辈,怎么能知世家之贵,门阀之尊?!”
此话一出,在场的诸多掌祀修行,以及寒门草根亦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世家门阀的桀骜,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赵天生却只是轻轻一笑。
“有多尊贵?”
“真以为你们世家门阀的根基是什么了不得身份,血脉么?”
“无非是窃取人道气运,霸占脉,鸠占鹊巢掌祀之力的贼寇而已!”
言语渐渐夹杂一丝怒意,赵天生望向这些不知廉耻的蠢货,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蛀虫,声音冷淡,也收起了常年挂在面上的笑意。
“谎言说上一万遍,就成了真理?”
“狗屁,硕鼠一日,一辈子也是硕鼠!”
“抬高门楣,把持言论,自诩血脉尊贵,目地都是一個!”
“欺天瞒地,鸠占鹊巢!”
在这个岁月里,盗和贼寇不可一概而论,盗者,从器皿之中,无人察而取之者,说白了就是小偷小摸之辈。
可是贼寇,乃是以武力,巧取豪夺之辈,戎者夷狄匪也,必然是要犯下人命大案,才是贼。
赵天生对于世家门阀的指控不可谓不严厉,然而此言一出,却是仿佛击中了某种无形的道理一般,顿时风雷大作,天地呼号,无数鬼哭狼嚎之声回荡,似乎在诉说着世家门阀的欺瞒,悖逆,肆意妄为之举。
“血口喷人!”
“黄口小儿,莫要以为你仗着一身不菲根骨,区区一些大人垂青,就可以坏我世家清名!”
那七曜级掌祀真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是区区一场试探,赵天生就要开始动这样的大招,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那些在场的世家门阀的子弟们,也是一个个不知所措。
不是来一场掌祀之间的对决,大道比拼么,怎么突然就开始掀桌子,挖世家门阀的根基了?
实在是赵天生看这些世家门阀虚伪样貌,过于厌烦,尤其是一干祭祀之食,好端端的东西,落在他们手里,变得机械而呆板,还严格要求精准,也就是如今各方都没有祭祀天地的习惯了。
不然也不至于被这样敷衍过去。
更别说被他们浪费的食材了。
简直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