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不治本啊!”
赵天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熬煮一锅简单的白粥粥底,不远处端坐着的正是因为他受到风波影响的綦毋潜。
这位赣府第二人,在如今的掌祀学宫这一届里,亦是风云人物。
靠着与赵天生的关系,以及本身极高的能力,也是寒门草根一系的领袖人物,与张博物堪称是一时瑜亮。
不过他也有些后怕,那些世家门阀子弟可是没什么底线,要不是他与赵天生相熟,谁知道那些家伙能拿出什么手段来。
如今他能在这里,稍微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赵天生就已经是劫后余生了。
之所以羡慕,倒不是因为赵天生可以居风暴之外,实际上以綦毋潜的智慧早就看出来,真正的风暴一直徘徊在赵天生的身边,其余的这些激化矛盾,不过是一些逸散的余波罢了。
他真正羡慕的是赵天生居然可以在这百战阁内动火。
要知道这可是兵家在盛州的根基,虽然也有各种防水,防火,防潮的手段,可是一般人哪里有资格在这里,煮茶品茗,更别说如同赵天生一样,在这里熬粥烹饪了。
对比一般的学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個地下的待遇。
哪怕是被视为核心一员的百家学子,在这等地方,也是顶多停留一段时间,能够翻阅的籍更加高深一些,如赵天生这般来去自如,还能在这里熬粥,简直就是自建立学宫来的独一份。
那位谪仙虽然也在学宫进修过,不过他可没那个闲心看,用的是另一种法子学的百家学问。
也只有那位可以使用这等方法,所以如赵天生这样的待遇,确实是独一份。
赵天生一边熬制着粥底,一边对綦毋潜继续低声开口。
“韩夫子和贺山长出手,是基于学宫的稳定。”
“这是他们的职责,然而真正以更宏观的角度来看,让这份矛盾激化,甚至是造成一定的混乱,然后再来处理,才是最合适的方式”
“不过无论是我还是两位前辈都没有这么做,就是因为学宫就是学宫。”
“学习之地,始终还是纯净一点更好。”
“那些将外间纷扰带进来的,并不是问题,可是却完全把握不好尺度,所以就得遭受严厉的惩罚。”
綦毋潜闻言神色微微一颤,他很清楚赵天生这不止是在指点自己,更是在告诫他,以后行事的准则。
对于被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少年人这么教育,綦毋潜却没有半点不满,面露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之后的行事该如何了。”
“君子和而不同,求同存异。”
“不管离开学宫以后,到底是多大的立场不同,在学宫之中,依旧得根据学问高低来论成败!”
眸子微微一亮,赵天生一直就觉得綦毋潜是一个执宰的模子,如今看来确实是有着执宰一个帝国兴衰的能力和气度。
他的回答完美的应下了赵天生的要求,却也并没有取消与世家门阀的争端,不过将这种比较,从明面上变成了学问高低争论上。
这种绵里藏针的手段,才是一国执宰应该有的手腕。
綦毋潜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这等水平的智慧和能力,足以说明他的潜力无穷。
‘真是难得的一个聪明人。’
赵天生这段时间见过的人也不少了,真正能够算得上聪明人的却没有几个,有天赋的人只能说有才能,将才能和知识都转化为了可以行之于世的智慧,这样的人才算得上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