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榣凰？”九玉伸手在已经发呆许久，没有任何反应的榣凰眼前晃了晃，拉回她的神志，“你想什么呢？到底要选哪一位啊？”
“什么哪一位？”
“石碑上的大人物啊。”九玉拿着不知从哪里淘换来，写着歪歪扭扭‘碑上散仙排位分析图’打字的布帛，看起来比身边将要对战的榣凰还要愁眉不展，“怎么着也得找一个有击败可能且排位靠前一点的吧。之前裘灵可是说神君只会在前十名中挑选，你现在的位置可差太远了。今天是一锤定音，不能大意。”
“你这东西靠谱吗？”榣凰颇有些怀疑的接过九玉手中显得有些劣质的分析图，上面画的花里胡哨，信息倒是十分详细，只是可信度却并不知道能有多少。
九玉见榣凰疑信参半，撇了撇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那个号称‘仙院全知’的手里弄到的，有总比没有强。”
“什么‘仙院全知’？”这名字榣凰倒是从未听说过。
“哎呀，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要是有出入，我们打完仗去找的他。”九玉懒得细说过程，作为仙院掌首的女儿，她亮明身份，对方也不怎么敢欺骗，所以这可信度还是有的，“你要是决定挑战前十中的一个，可得想好了。”
“想要神君瞧得上眼不挑战他们恐怕不行，而且太靠后了也不行。”下山之前抚荒已经说过，那意思便是他不认为她有打败第一位散仙的能力，但是为了让他有理由选择自己，她也不能排到后面没有什么机会露脸。
所以榣凰若是想让外人没有任何进入抚仙山的机会，知道抚荒的更多秘密，就只能拼尽全力成为那个在其他散灵眼中虽然是新晋散仙却天赋异禀的佼佼者。
九玉见榣凰表情认真并不是在说笑，连忙劝说道，“这前五个可都是霸占石碑最顶层多年的散仙弟子，你可别贸然去送死啊。”
“我知道。前五个我是一定不会考虑的，不用你说我也明白挑战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榣凰自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即便是有抚荒的教导她也不可能有这个本事一步登天，把那些战斗经验充足修炼了数百年的散仙踢下来。
“那就好。”九玉松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那九和十的意义也不算大，不过这样也正好，他们虽然修习四术，但是能登上石碑的排位榜，定然是在四术上造诣颇高，他们擅长近身战，即便你挑战也会吃亏，未必能赢。”
“那就这一个吧。”榣凰的指尖点在了第七位那个模糊的女子画像上，“擅布阵，不擅长近身，五术全修，火术见长，和我还挺配的。”
“你要选鹤倾？！”
“怎么，这上面对她的分析有大的偏差吗？”榣凰见九玉面色变化颇有些茫然。
“你进入苍灵山可见那侧门前狩捕生灵的大阵了？”
“见了。”榣凰点了点头，片刻后明白过来，“你是说那阵是她的手笔？”
“正是，不仅仅是苍灵山，整个凤栖仙院的零散小阵几乎她都有份参与。她是近身之战不太好，不过但凡是在战斗中落入她阵印的散仙，可是一个都没有赢过。”
榣凰闻言眸光微微闪动，“如你所说那她真是再合适不过。照这样看我即便是输了，也能参悟到不少东西。”
“……”
签号送于仙台上，视监很快确定了对战场次和对应散仙。榣凰原以为那测试战力的石室只是死板的检定力量的强横程度，其中都是像她遇见的一样是模糊的阵印，却未曾想，这石室中的测试之法是根据每个散仙的天赋随机确定。
初步测试已结束，原本选择鹤倾的散仙就一手之数，榣凰的测试结果虽然与其他散仙相差不大，但也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对战资格。因石室对于布阵天赋的测试能力有限，并不能作为判断榣凰和鹤倾对战胜负的依凭，所以她在测试之后便直接与鹤倾上了战台。
“榣凰，第三十五名，新晋散仙。看来你挑战我是为了神君。”鹤倾的声音轻柔动听，如她的外表一般温雅，让人如沐春风。
榣凰在战台之上只看了鹤倾一眼便颇有好感，不卑不亢的气质，温柔的外表都极具亲和力和吸引力。若不是因为对战，她怕是要直接腆着脸皮去结交了。
“那是自然，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我只能做此选择。”榣凰躬身礼貌行礼，“只能请赐教了。”
话音落下榣凰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虽说分析中鹤倾并不擅长近身控术战斗，但榣凰还是想探一探传言是否为真。
榣凰指尖术芒如刀，几乎是在对战的开始便毫不留手的用金、水二术幻化成利剑般的武器挡住了鹤倾的去路。
铛铛铛！
攻击碰撞的声音清脆且密集，仅仅一个照面，鹤倾轻盈的身形便快如闪电的穿梭于‘武器’之中，将榣凰看似密集的攻击尽数化解。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不擅长近身之战？”鹤倾退开半步，身前藤蔓破土而出，将那如洪水般的凶猛冰流，全数抵挡在外。
“看来他们是被你的表象欺骗了。”榣凰随手一挥，那灼热的火焰便将藤蔓烧成灰烬。
鹤倾游刃有余的抵挡着榣凰的攻击，看起来并未尽全力，而榣凰也似是未有强攻直下的意思。
对招片刻，二者如有默契一般同时撤身站定。
“既然你我都意在试探，近身之战又势均力敌，就别费力气了。”鹤倾含笑开口，话音未落，战台之上便率先浮现出了金光。
榣凰眼睛微眯，她早已知道鹤倾在开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布阵，却未想到其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还未等她多想，便又见其脚下似乎有半丈大小的青色光芒显露，“居然是双重阵印。”
“是呢。”鹤倾毫不掩饰看向榣凰的脚下又道，“你刚好在漩涡之中。”
榣凰闻言一怔，便觉脚下地面似是有无数双无形大手将其双腿牢牢锁住，而下一秒，她便被流沙一般泛着金属色泽的波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