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年虽然风调雨顺,但两个庄子附近的水井出了问题,那些就住在附近的佃户喝了水当即上吐下泻。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去耕田。
因此今年的收成仅有去年的一半。
倪大上前,指着旧账本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地方,“今年我管理的庄子收成仅有七百两,我兄弟管理的庄子收成为六百五十两。”
那岂不是才一千三百多两?这点钱怎么够支撑这偌大的侯府一年的开支。
“那佃户的租钱呢?”周漪铁青着一张脸问。
倪大又是一声哀叹,“两个庄子加起来六七十户佃户,因为水井的事病的病、死的死。姨娘,他们都快穷得吃不起饭了,我哪里还硬得下心肠问他们要钱啊。”
“要是姨娘觉得这不合规矩,我今日回去就问他们讨要租钱。只是如此一来,那些佃户怕是不会再租侯府的田了。”
这分明就是威胁。
周漪现在才知道,柏氏给她设了多大的一个坑。
为了不掺和进柏氏和周漪的纷争,南栀假装吃多了胃痛退了出去。
行至垂花门,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另外还有打骂声。
年关将至,会是谁在侯府门口哭闹?
南栀带着木香走出去,正好看见祥嬷嬷的儿子孙二,正在驱赶一对穿得极为单薄的母子。
“大爷,求求你们就让我们见一面侯爷、夫人吧。”年约三十的母亲抱着瘦弱的儿子,对孙二苦苦哀求。
孙二双手揣在衣袖里,一脸不耐烦,“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侯府门口撒野。赶紧滚。”
说罢,他抬起脚就要去踹人。
母亲连忙挡在儿子身前。
“住手!”
木香上前将母子二人搀扶起,南栀则挡在他们身前,怒目瞪着孙二。
面对南栀,孙二当即没了先前的嚣张模样。
“你这一脚踹下去,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侯府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毁了侯府的名声,你一个奴才担待得起吗?”
孙二有些不服气,“少夫人,是他们不禀明身份,一个劲就说要见侯爷和夫人,我看他们肯定是无理取闹的刁民。”
“住嘴!”南栀毫不客气地呵斥。
她转过身看向母子二人,见他们虽然衣衫单薄但并不破旧,那位母亲耳朵上还戴着一对银的耳坠子。
她正要开口询问母子二人的身份,远处传来谁的叫喊声,那位母亲当即抱着儿子神色害怕地逃走了。
这又是怎么了?
孙二见状连忙道:“我就说他们看着很可疑,少夫人你赶紧看看身上可丢了什么东西。”
东西没丢,倒是方才木香看见那位母亲手上有伤,便用自己的手帕给她作了简单的包扎。
母子俩走得急,把手帕一块儿带走了。
南栀望向母子二人消失的方向。
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