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的发财梦没做满一天就破灭了。
他袭爵时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真的改过自新,除了柏氏再无其他女人。
父亲去世后,宋霖想着自己儿子都娶妻了,也就没心思纳姨娘、找通房了。
可和雪娇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才明白何为活着。
因此虽然白天他才和雪娇厮混过,不知餍足的他还是冒着被被柏氏发现的可能,趁着夜色又来找雪娇了。
可这一次迎接他的不是娇媚佳人,而是人去楼空。
宋霖被骗了。
除了被骗走了八千两银票,似乎还被骗走了其他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这事情说出去太丢人,宋霖只能亲自去找。
不过半日,就查到昨夜有一辆看着不起眼的马车,赶着城门落锁前出城了。
马车虽然不起眼,但当时风吹起了车帘,守城门的小兵看到坐在里面的女子千娇百媚。
是他这辈子看见过最漂亮的。
宋霖骑马疾行,终于在五六十里外的山上找到了小兵口中的马车。
“雪娇,我真心待你,你竟然狠心将我抛弃!”宋霖站在马车前,朝里面伤心地大吼。
他活了半辈子,爱一个人容易吗?
“雪娇!”
宋霖冲上前就要掀开车帘,背后突然传来马匹粗重的喘息声。
他立刻去找自己的马,却看见它站在和声音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脸悠然自得地低头吃草。
这里还有其他人!
宋霖拧巴着一张脸回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黝黑骏马。
骏马盯着宋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骑在马背上的陆凌舟出现在如霜的月光下。
他依旧是一身玄衣的打扮,难怪宋霖刚才没有发现。
陆凌舟继续扯动手中的缰绳,走到宋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侯爷?好巧啊。”
“我追寻那个叫喜鹊的丫鬟到此,不知侯爷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宋霖用余光瞥了眼没有动静的马车,佯装镇定说道:“我、我来见一位多年未聚的好友。”
陆凌舟看着马车角上坠着的银铃,不由好奇:“莫非是侯爷的红颜知己?”
宋霖身体一僵,甚至紧张得手都开始发麻。
谁知陆凌舟话锋一转。
“在这种荒郊野外能和侯爷相会,倒也算是一种缘分。不知侯爷可否请我喝上一盅?”
“那是自然。”宋霖看了眼马车,“不过我今天还有其他要事……”
“侯爷爽快。”陆凌舟径直打断他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回越城,就定在天祥酒楼。”
宋霖察觉到不对劲。
这么荒凉的地方都能巧遇,分明就是扯淡。
眼见陆凌舟的手下上了马车拉过缰绳,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侯爷快些走吧,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耽误你回府,惹得侯夫人到处找你。”
宋霖当即断定,陆凌舟肯定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
他知道多少,他要做什么?
宋霖如同刀俎上的鱼肉,即使百般无奈,但还是被陆凌舟牵着鼻子回了越城。
一番折腾,回到越城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天祥酒楼张灯结彩,今日也不知是什么好日子。
酒楼的小二看到陆凌舟和宋霖,将他们引上二楼的雅间。
佳肴美酒已经备齐,一切似乎早就准备好了。
这让宋霖有些害怕。
“侯爷是在紧张吗?”陆凌舟凝眸,双眼似无波的古井幽深,让人捉摸不透,“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宋霖咽了口唾沫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季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