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可说了他们去哪里?”
祥嬷嬷上前,压低声音:“马夫得了少侯爷的嘱咐,怎么也不肯说他们去哪里。”
马夫三缄其口,柏氏反而猜到宋照云要去何处。她忍不住紧攥着手帕,面露担忧。
随即又露出几分恨意,“要不是喜鹊那个贱丫头,云儿也不必再去涉险。”
祥嬷嬷不明柏氏的意思,也不敢多问。
她猜想少侯爷此行,肯定不简单。
柏氏转身回了侯府,突然想起一下午没见到宋咏的身影。
“去把咏儿叫来。”
柏氏在屋子里翻看着宋咏之前抄写的千字,神色和蔼,浑然就是个宠爱孙儿的慈祥祖母。
过了会儿祥嬷嬷回来了,却没有带着宋咏。
“小公子在少夫人屋里闯了祸,被少侯爷看见,说要关小公子一天一夜,谁都不能放出来。”
“胡闹!”柏氏气得一拍桌子。
咏儿才五岁,是个晚上睡觉还要人哄的年纪。
柏氏料想无缘无故,宋照云不会重罚他的亲生儿子。
肯定是南栀那个小贱人,在其中挑拨离间。
“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前几天在我面前卖乖,今天就撺掇云儿打罚咏儿。”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到底是个市侩小
人。
柏氏心疼孙儿,当即就让祥嬷嬷把人带来,又让丫鬟去喊南栀。
两边恰好是一起来的。
宋咏看到南栀,想起白天被宋照云打屁股自觉丢了脸面,突然像头小牛犊似的朝她冲了过去。
他记得白天自己也是这样冲过去撞到木香,当时她疼得脸都白了。
可木香当时一没有防备,二又顾及他才会受伤。
南栀却不会惯着他。
小牛犊似的宋咏冲过来那一瞬间,她借着宽大的衣衫将小臂横过来。
宋咏身高才到她腰间,埋头撞过来时正好一头撞上坚硬的手肘。
于是院子里侍奉的丫鬟、站岗的护院都亲眼看到,小公子突然朝少夫人撞过去,却被反方向震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疼,脑门疼得厉害。
宋咏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柏氏听见动静连忙走出来,一脸心疼地抱起宋咏,又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南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婆母,我没欺负咏儿。”
不给柏氏开口骂她的机会,南栀随手指向一个看着挺老实的护院,让他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俺刚才就看见小公子突然朝少夫人冲过去,然后、然后不知道咋嘞,小公子就自己摔地上嘞。”
她又指向一个丫鬟。
“回夫人,刚才确实是这样。”
南栀一脸严肃,“婆母,上次是庆阳公主这次又是我,必须要严加管教咏儿了。”
柏氏当即想起,上次庆阳公主气得差点掀了侯府。
南栀说得不错,但当婆婆的,哪个愿意在媳妇面前承认错误。
“咏儿才几岁,等他再大一些自然而然就会变得知达理。”柏氏说得理所应当。
“倒是这些丫鬟护院,竟然眼睁睁看着小公子受伤。统统拖下去,每个人打十棍。”
南栀忙为他们辩解,柏氏根本不理会。
听着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宋咏顾不上额头的疼,拍着手高兴地喊着“打,打得再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