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拧起眉头,这不是她屋子里的东西吗?
谁料南栀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我记得很清楚,这就是我房里的东西。”
“几个月前季家小公子在侯府落水,我听闻庆阳公主好青瓷,原想还想把这个赠给公主赔礼道歉,可怎么也找不到。”
这话南栀是胡诌的。
她料定就连柏氏自己也记不清楚,东西是什么时候偷偷拿走的。
“好啊,你们三人竟然连我房里的东西也偷得着,想必本事也不小!”南栀难得发怒,“明日天一亮就将你们扭送官府!”
“不可!”说话的正是宋照云。
他额角的血已经止住,不过脸上还留有血迹,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家丑不可外扬,这事绝不能再闹大了。”
南栀心里冷笑着,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是谁让安远侯府成了整个越城的笑话。
“即便不能闹大,却也不能大事化小。”
南栀一脸真诚地看向宋霖和柏氏,言辞恳切道:“公爹、婆母,这被偷走的好歹也是我的嫁妆。”
“此事若不严惩,传了出去旁人肯定会多想的。”
多想,怎么多想?
安远侯府败落多年,好不容易娶了个家财万贯的儿媳,便指使家里下人偷媳妇的嫁妆?
宋霖许是也想到了,当即怒斥:“我看他们谁敢编排侯府!”
“他们怎么不敢编排侯府,如今又不是公爹在的时候了。”柏氏冷笑一声,说得宋霖的脸都青了。
老侯爷在时,就连周边几个州县的知府看见安远侯府的人,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好。
现在呢?
张五六一个小小知县,他夫人上次来寿宴,柏氏还得对她好声好气的。
还不要怪他宋霖没本事!
“好了,说贼偷东西的事,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宋霖铁青着脸制止了这个话题。
柏氏冷哼一声,在心里怒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看着躲在宋霖身后的周漪,突然露出了阴森森的笑。
“几个卑贱的下人,哪有胆子偷这么贵又显眼的花瓶,必定是背后还有主谋!”
“来人给我打,打到他们把背后的主谋供出来为止!”
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
柏氏话音刚落,就有三个身材魁梧的护院拿着手臂粗的木棍走了进来。
“打!”
那三人甚至还是跪姿,就被一木棍打在后背,整个人趴倒在地。
“给我狠狠地打!”
“我说,我说!”
第二棍还没落下来呢,小丫鬟春柳就挡不住了。
她年纪小、生得瘦弱,再来几棍怕是要直接死在这儿了。
“你说。”柏氏倒也聪明,神色稍缓,“你把主谋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春柳得了柏氏的保证,多余的眼神都没撒出去。
“是周姨娘让我们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