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话。
如果王莺莺按王庆来的安排年后出嫁,自然不会发生迷药一事,后来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这些个难眠的日夜,王庆来都在想“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王莺莺自小被王庆来娇宠,何曾被他指着鼻子骂过。
她双眼噙泪,被骂得面红耳赤,“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管你了!”
她愤然转身,离去时还将门摔得震天响。
见女儿如此大逆不道,王庆来也是气得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你走了就别回来,我死了也不用你戴孝!”
屋外头听见父女俩吵得这么凶,加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即便心里再好奇也不敢凑上去看热闹。
你推我我推你赶紧走了。
眼前的一团乱麻,让王庆来又气又无奈。
他右手扶额逐渐冷静下来,思虑如何破解眼前的难题。
他这腿当年可是为了救侯爷而废的。
“大不了就求侯爷,让我退到庄子上当个庄头。”王庆来长叹一口气,举杯饮下茶壶里的冷水。
他现在真真是人走茶凉。
可水才入喉,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自喉间蔓延到全身,口鼻处更是涌出黑血。
王庆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茶壶,有人给他下毒!
“莺…莺莺……”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茶杯丢出去,啪嗒一声清脆,可外面就算有人听见了动静也不敢进来。
王庆来卧倒在桌子上,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在流逝。口鼻处涌出的黑血越来越多,铺满了桌子。
滴答、滴答,黑血从桌角落下。
赵财旺今天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让昨天晚上大家伙因为他,吹了半夜的寒风。
虽然事后南栀赏了每人一钱银子做补偿。
大家伙感恩少夫人的赏赐,却依旧恨他连累他们受苦。
“呸,要不是我你们能拿钱?”四周无人,赵财旺才有胆将今天受了一天的气都发泄出来。
“哪个没受过庆来叔的好处,现在急着一个两个来撇清关系了。”
他现在知道说这些话了,浑然忘记昨天到底是谁把王庆来“卖”了出去。
赵财旺骂了一路,回到大院第一时间就看向东大屋。
黑的,里面没点烛火。
“庆来叔出去了?”
赵财旺觉得有些不对劲,忙上前推开半敞的门,“庆来叔?”
屋子里黑黢黢的看不见,不过地上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
他退出去拿了灯笼,幽幽灯火照亮了趴在桌子上的王庆来。
“庆来叔?”赵财旺走上前轻拍王庆来的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抬起灯笼,终于看清楚王庆来瞪大了双眼,口鼻处满是黑血。
不止如此,桌子上、地上也都是。
“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