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有个在镖局当镖头的舅父,先前南栀让她写信,请她舅父送两个信得过的镖师到越城。
她舅父倒也老实,竟直接将亲生儿子和从小抚养的义子送了过来。
眼下快到他们派用场的时候了。
南栀喝了药,果然身体大好。
这两日她陪着柏氏听了三四场佛会,第四日下午便要回侯府了。
径山寺的观音殿依旧香火鼎盛,这里的签听说格外灵验。
柏氏自不会同那些百姓共处一室,便让人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她神色虔诚地跪在面露慈悲的观音像前,再三叩拜后才拿起签筒。
观音灵签,第十七签。
柏氏去取了对应的签纸。才看了几眼,便将签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沉着脸愤愤离去。
她离开后,南栀上前拾起签纸。
“莫听闲言与是非,晨昏只好念阿弥。若将妄语为真实,画饼如何疗得饥。”
此签是中下签,奉劝人莫存恶念,少听闲言是非。
南栀不由一笑。
“女施主抽的是哪支签?”
南栀收敛笑意,
转身朝着背后突然出现的老僧双手合十,“老师父,是第二十签。”
老僧听了哈哈一笑,将签纸递了过去,“姜太公遇王,此乃上上签。望女施主日后多行善事,莫要辜负。”
南栀展开签纸一看。
“当春久雨喜初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已成新事遂,看看一跳入蓬瀛。”
“神佛扶持、有灾无危,遂生平志、到底荣归……”
南栀听得心跳如擂鼓,再去看时,那位老僧已然消失不见。
观音殿里静悄悄的。
马车终于回到了安远侯府。
两人的回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仿佛这只是一个平凡的傍晚。
可终究是不平凡的。
“婆母,去我院子坐一会儿吧。”南栀笑着看向柏氏。
柏氏睨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
只因两人从径山寺回来前,柏氏问起陆凌舟的事,南栀回了句不清楚。
陆凌舟若真的是季驸马那边身份不凡的亲戚,凭什么她连走近了说句话都不成,反倒是南栀这个商贾之女,似乎和对方早已相识。
“身上乏得去,就不去了。”柏氏扶了扶鬓发,懒懒回应。
“婆母,你就屈尊去去,我还有好东西要献给婆母呢。”
好东西?
柏氏想起南栀之前送的白玉观音,神色一改:“那好吧。”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一行人去时,只院子里有个扫地的下人。
柏氏以为那是喜鹊,做贼心虚,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踏进屋子前,柏氏突然想起上次来时的状况,随口问南栀手臂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南栀顿感受宠若惊,“多谢婆母关心,好多了。”
她甚至拉起衣袖,肌肤雪白的小臂上有一条浅浅的痂。
柏氏拧眉,正要指责她没规矩,嘴唇动了动又把话咽了下去。
蒙顶黄芽的茶香四溢开来,柏氏端起茶盏小抿一口。
人呐,果然还是要有钱。
她在心里感慨着,抬眼就看见南栀笑意盈盈,手里捧着一只百宝箱朝她走来。
“这箱子里有五万两银票,是我孝敬婆母的。”
南栀当着柏氏的面,“啪嗒”一声,用黄铜钥匙打开了百宝箱。
里头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