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你家不就你跟你老婆两个人,你上次哭可怜,让队里人跟你换班,还说你家孩子,父母都变丧尸,被邻居杀了呢。”
“对啊,我也在场,我亲耳听到的,你这人满嘴跑火车,简直不敢相信。”
“哎,不是我们不帮你,你···你这···”
说话的人,年纪明显偏大些,估摸着有四五十岁,他双手一摊很是无奈,
“首先我们没有那个能力救你,其次,我们也有家啊。”
“就是,我孩子还小,我要是回不去,他们娘俩该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我家里才是真的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我一个人。”
众人七嘴八舌,个个急切的表露着自己的不容易。
而一开始,帮着马睿才说话的那几个年轻人,此时缩在后面,也闷不作声了。
这场面,像极了他们车队,刚在桥上被变异兽围堵的时候。
当时也是这样,他们说着同样的话,将这次随行的士兵们,全部推到了前头。
李歆儿就在旁边,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幕,嘴角一直勾着上翘的弧度。
这就是人啊,她一直知道的;但做人这件事,又该死的迷人。
这次出任的队伍里,除了他们这些运输的临时司机,那天她可亲眼看到,随行的士兵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
但现在,活下来的二十几人,他们全是临时司机。
马睿才听着他们一个个的话语,头慢慢低垂下去,似乎意识到自己难逃一死,整个人也变得阴沉起来。
他攥着拳头,猛然抬头,朝着那些人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你们这群伪君子!你们同样会不得好死!”
他癫狂仰天一笑,“哈哈哈哈!”
马睿才伸出手,指着他们,眼睛狠狠的从每个人脸上划过,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在脑海里,记着!
记着是这群人害了他,是这群人抛弃的他,这群人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你们,你们明明同样知道,你们明明看到我抢钱乐多的包了不是吗?”
马睿才捂着肚子,笑得侧躺在地上,还在厉声笑骂着,
“哈哈,瞧瞧,一个个装的多伪善?我拿板砖敲钱乐多的时候,你们不是都在不远处看着吗?”
说着,他侧头看向李歆儿的方向,正要开口说什么。
而秦肆夜在听到他说,他用板砖敲了钱乐多,已经实在忍不住了,他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揪着马睿才的领口,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马睿才腿被迫保持着下跪的动作,上半身全靠秦肆夜的力气提溜着。
秦肆夜眼睛赤红,像一头发火的豹子,
“说!钱乐多在哪儿?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马睿才明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恐怕难逃一死,
所以相反没了之前的害怕,哪怕被秦肆夜这样威胁着,他依旧嗤笑着,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呵,我能把他怎么样?
他啊?他现在应该被丧尸吞干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