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襄菊双手掐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有完没完?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骂我家二夫人?”
“你是谁?”未家二哥拧眉看她。
“我是醒春山庄当家大爷夫人的丫头!我们二夫人今儿个出来散心,是得了大夫人允准的!我们醒春山庄就喜欢女扮男装不行么?”襄菊不屑一嗤,“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二夫人的哥哥了,好像成心怕二夫人没有丢人似的,有你这样当人家哥哥……”
“一个奴才也敢教训本少爷?我当那醒春山庄有甚了得呢?也不过如此,哼!”不敢开罪醒春山庄,又不想折了面子,撂了几句狠话后,未家二哥拂袖而去。
被扫了兴致,三人自然也不久留,春眠拉着神容凄怆的幽兰,先离开这众目环伺之地,再去安慰弟媳这颗受伤心灵。
她们前脚出了铺子,后面话声即起。
“原来那位是新过门的元家二夫人?另外两人一个是大夫人的丫鬟,那另一个是谁?”
“那还用说,肯定是元家大爷那位病了两年又突然好过来的夫人呗。”
“你咋知道?”
“以前的春家小姐就喜欢扮男装在大街小巷走,有一回晕在外面,被元大爷带了回去,没多久两个人就成亲了。那事,当年在黄梅城可是轰动一时呢。”
“那也不能说准那位就是元大夫人……”
坐在豆腐铺里,一身尊贵气质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眉峰浅蹙,湛眸内光华闪潋,若有所思。
“爷,要跟上去么?”在他身后侍立者弯腰请禀。
“不必。”男人推开眼前吃得涓滴不剩的空碗,长身立起,“走罢。”
“去拜访醒春山庄么?”
“不急在这一时。”
“那……”
“你遣他们去打听一下,关于那位元夫人的详尽情形。”
“是。还有,爷……”
“有事?”
“一刻钟前接到京城飞鸽传,随尘道长催您速归。”
随尘道长有约,必定是与恋儿有关了?他心际重怦,“速做准备,本侯要即刻启程!”
“可是,醒春山庄……”
“你留在这边,带着几个人把情况打听明白,尤其是元夫人重病期内所有症状及苏醒后情状,都一一查个清楚。”
“是,属下会设法买通醒春山庄的几个下人,从他们嘴里套出确切实情。”
“用什么法子你看着办,切记不要惊动太多。”
“属下明白。”
男人跨上停在客栈前的高头大马,眺了眺醒春山庄方向,看来, 这一趟是无缘拜会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