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中村先生,大家认识一下,在下端木赐。”这句话说的很温和,像是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在咖啡馆里偶然相遇,大家一见如故,在咖啡氤氲的热气中结下友谊。可现在却不是在街边的咖啡馆里,而是在战场,是在搏斗,是在厮杀!
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中村治雄楞了一下,显然也是没搞清楚状况,然而旋即他就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手中的铁棍呼啸着往面前这张帅脸上十分不客气不友好地招呼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嫉妒的缘故
“小心!”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出声提醒,打哪都好,就是别打脸啊!
端木赐把黑伞瞬间收紧,横挡在前拦住了这一击,然后顺势一抽,把人近中年的中村治雄抽的连连后退。
端木赐下车,然后把山地车高高举起,使劲地横甩了出去,瞬间撂翻了几个。
“噫,有雨水!”端木赐眨眨眼。现在夜空中还下着雨,雨水顺着头发流进了眼睛里,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他把黑伞在头顶撑开遮雨,然后右手拿着棒球棒左挥右击,势不可挡!
这一幕不知令多少人心折。
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俊美年轻人,在人荒马乱的战场上,依旧有闲暇与闲心撑着黑伞遮雨,风度翩翩得像个绅士,就好比二战时期在德军飞机群的轰炸下,依旧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图馆看的伦敦市民。
像是一朵盛开在战场废墟中的黑色玫瑰。
他一手高擎着黑伞,一手拿着球棒挥击。左边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右边却是一步一杀的暴徒!两种极端的人格却在同一时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出现,并且达到了完美的统一。在艺术领域中,极致的矛盾往往会诞生极致的美,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审美的趋同。
毫无疑问,端木赐此刻的状态就是属于这种“极致的矛盾,极致的美。”
如果有电影导演恰巧来到这歌舞伎町看到了这一幕,恐怕立刻就会把这个画面给记录下来,然后在自己的电影作品中呈现,这种富有华丽画面感的打击场面,实在是具有可以拨动任何人心弦的魅力。
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那些惨叫声就更好了
端木赐眼睛注视着中村治雄的方向,然后一路行进,他的步伐很平稳,也很有力,给人一种自信昂扬的感觉。他每走一步,就会爆掉一个人的头,脚步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连呼吸都是有条不紊,握伞的手骨节分明,像是握剑一样。
端木赐的目标就是中村治雄!虽然他被他的小弟们团团围住,可在端木赐的眼里,这件事的难度也并不会因此而提高,仿佛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就像是在花丛之中摘一朵花那样简单。
这时候附近的一家夜总会的广播里放出了音乐,是美国著名歌手派波·布里森的作品,《tnightieleatevefr,这是一首节奏舒缓的情歌,演绎者得过两次格莱美奖,擅长民谣。
“tnightieleatevefr”(今夜向你倾诉我的爱)
“itseesthenatalthingtd。”(入情入理,水到渠成)
“tnightnne‘sgnnafind,”(今夜无人知晓你我的行迹)
“‘llleavetherldhind。”(世界也为我们顿失其形)
“……”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首歌的歌词很符合今夜的事情
端木赐也听到了这首歌,轻轻一笑,竟然跟着哼唱起来,他在美国生活多年,自然不至于不会唱。
“tnightieleatevefr”端木赐挥棒打中了某社团成员的头,原来这就是他倾诉“爱”的方式吗
于是十分具有画面感的一幕又出现了——
在周围无数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的映照下,一个男人举着黑伞在大雨中漫步,风衣漆黑如长夜。挥舞着球棒的手几乎是在应和着音乐的节律,像是着指挥乐队一样。所过之处敌人如同乱草般伏下,无人可迎其锋芒!
“真是孤岛一样的男人啊。”有人赞叹。
“不是孤岛,是烟花啊。”有人反驳,“是烟花一样的男人啊,孤岛怎么会这么华丽?”
端木赐的动作其实很快,毕竟这是在敌军之中,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很慢。他的“剑”总是这样,明明快的像是闪电,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富士山的月夜里缓缓飘落的樱,秒速七厘米。在极快中蕴含着极慢,时间的概念在他这里被重新定义。
终于,他又一次地来到了中村治雄的面前。
“中村先生,真巧,我们又见面了。”端木赐把黑伞也遮过这个中年男人的头顶为他遮雨,两个人站在同一把伞下,看起来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