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国祚,不能有半点马虎。 历史上多少人被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便被夷灭九族。 他们真的犯下十恶不赦的谋逆罪? 大多数都没有铁打的证据。 皇帝只是听闻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便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把整个家族连根拔起。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生杀予夺,全凭心意。 见白明微一言不发,刘昱当以为白明微无话可说。 他冷笑不已:“白明微,你不是挺能说么?现在怎么成哑巴了?!” 不垂死挣扎,做困兽之斗,都不足以让他心情大爽! 秦丰业附和:“定是她无话可说,所以才会这般哑口无言!” 元五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一幕。 他露出些许嘲讽之意。 这些人胸有成竹和心如死灰都分不清楚。 真是蠢货。 这时,秦丰业再度拱手:“陛下,臣还有证人!” 元贞帝眼眸更亮,连忙道:“传上来。” 白明微抬眼望去。 却是几名宫娥同时走进来。 “拜见陛下。” 众人行礼,齐声开口。 秦丰业介绍:“陛下,这些人都能证明,是那蒹葭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复又用簪子捅自己,以此嫁祸太子殿下!” 元贞帝双目中隐隐滚动着激动的情绪:“你们都可曾看见了?” 其中一名宫娥率先开口:“陛下,奴婢适才恰巧经过,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劲。”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过去看个究竟,便见那蒹葭姑娘非要缠着殿下,还说不想去太师府,想要入太子府什么的。” 这时,白明微幽幽开口:“你倒是见多识广,知道那是蒹葭姑娘。” 宫娥忽然咽了一下。 秦丰业疾言厉色:“白明微,你不要胡搅蛮缠!” 刘昱开口:“蒹葭姑娘一舞倾城,阖宫上下想必早就传遍了,今日宴会,宫人来回走动伺候,知道蒹葭姑娘奇怪么?” 白明微若有深意:“噢,蒹葭姑娘一舞倾城又倾心。” 刘昱恼羞成怒,气势汹汹:“白明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阴阳怪气!” 白明微笑了笑,随即闭口不言。 这时,另一名宫人开口:“奴婢也是被奇怪的动静吸引,走过去看到蒹葭姑娘往殿下的身上贴。” “那衣裳都滑了下去,露出香肩,羞处几乎可见,她整个人就像蛇一样,殿下挣扎,她紧紧缠着。” 还有一人开口:“殿下挣脱后,蒹葭姑娘就像疯了一样,威胁殿下若是敢离开,她就死给殿下看!” 刘昱一脸委屈:“父皇,当时儿臣都被药糊涂了,但也知把她推开。” “儿臣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她的纠缠,儿臣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放荡女子!” 秦丰业满脸的不以为然:“这些人被送来魅惑君心,娼窝子里调教过,下三滥的玩意儿,当然知道如何纠缠男人!” 另一名宫娥接着开口:“殿下挣脱时,晃晃悠悠的,看起来就很不对劲。” “结果殿下刚转身,她就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然扎进胸口,下手那个狠啊!一点余地都不留!” 秦丰业马上接道:“陛下,这蒹葭姑娘为了排除异己,甚至动手杀了同行的人。” “对别人这么狠,对自己必然也狠!对于这种卑贱的人来说,贱命一条,他们毫不在乎!” “因为富贵险中求,赢了飞黄腾达,死了一了百了!老臣再清楚不过,是那蒹葭干得出来的勾当!” 白明微依旧缄口不言。 而元五则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说明微收买你给太子下药,那么银两何处?药可还有残余?” 那内侍哑口无言。 秦丰业立即接话:“银两已经被本官搜出来了!至于装药的纸包,这蠢东西随手丢在地上,本官已经派人在找,必然能找到!” 元五微微颔首,随后看向遍体鳞伤的宫娥:“你闭着嘴巴装死人么?有什么话就好好辩解,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那宫娥下意识地看向秦丰业。 见秦丰业双眼眯起,眼中滚动着可怕的寒芒。 她当即就扭头看向白明微,那眼神里充满愧疚。 接着,她哽着声
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唔”的一声。 有大股鲜血从唇角溢出。 倘若不紧闭着双唇,那鲜血定然飞溅四处。 她竟毅然决然咬舌自尽。 她用一条命,坐实与她与白明微之间果真有关联。 现在死无对证。 白明微想要推翻她的话,就得撬开这死人的嘴! 元五再度开口:“你们说亲眼见到蒹葭姑娘扎自己的胸口,奇了怪了,蒹葭姑娘与明微有什么关系?” 几名宫娥不知所措。 刘昱冷笑一声:“谁不知晓西楚摄政王萧重渊是白明微的裙下之臣!蒹葭是萧重渊献上来的!”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很难猜么?白明微这么放浪,在本宫面前都搔首弄姿,萧重渊经受不住诱惑有什么奇怪的?” 元五啧啧摇头:“太子,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的未婚妻,不好,不好。” 刘昱别过脸:“无意冒犯元大人,本宫只是在陈述白明微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元五没再说话。 他适才的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帮白明微说,实则确实提醒秦丰业他们,别忘了该准备的。 找到药包和银两。 引刘昱中计的宫娥已死。 这两个环节,已经成为定局。 他在推波助澜,火上浇油。 这时,秦丰业再度开口:“陛下,萧重渊对白明微的心人尽皆知!只要询问驿馆的人,必定能证明此二人关系不同寻常!” 元五轻声咳了咳,却并未说什么。 元贞帝一拍椅子:“白明微,看来是朕对你的隆恩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了!” “你只是东陵的一条狗,是朕的狗!但你却忘记了这一点,妄想爬到主子的头上来撒野!” 说到这里,元贞帝目露凶光:“朕今天,就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