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由衷感叹:“姑娘大智,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夜之间拔了根深蒂固的薛家,真是可喜可贺。”
白明微摇头:“薛家背后有大靠山,靠山不倒,薛家也很难连根拔起,不过经此一事,也算遭受重创。”
张进扬眉,眼底掠过一丝担忧:“薛晋的死,只怕会遭至薛怀祖丧心病狂的报复,从而影响您的计划。”
白明微再度摇头:“大概率不会,薛怀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有那么多孙子,薛晋的死应该不至于让他发疯。”
“况且虽然现在他十分看重薛晋,但等到他再老一些,也会因为担心控制不了这个孙子,从而下狠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会越来越觉得,薛晋这种恶名远扬的人,不适合做继承人。薛晋的死,也会让他更快想通这些道理。”
张进恍悟:“所以白姑娘认为,薛怀祖并不会因此失去理智,疯狂报复我们,只会更加急切地把种子运出去。”
“因为他已经失去一个孙子,要是再失去即将到嘴的肥肉,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明微点头:“你分析得很正确,就是这个道理。”
两人正说着,门被轻轻打开。
众人抬着几只箱子进来。
张进眉头一皱:“周毅,怎么才这么一点点?”
那叫周毅用一种极为惊恐的表情看着张进:“张副将,您要是看到这箱子里面的东西,你一定不会说它少!”
放下箱子,周毅掀开箱盖。
张进连忙用手遮住眼睛,一副被珠光宝气刺痛的模样。
周毅哈哈大笑:“出息!”
张进啧啧摇头:“不过是一座小城的首富,竟然富贵如斯,简直太可怕了!”
周毅不以为意:“那还不是赚黑心钱,发国难财积累下来的,正经人哪能这么有钱?”
自愿随白明微来锦城的八百人,都知道薛怀祖与李贤昭勾结在一起,侵吞羌城的种子和守城将士的军粮。(
但尚且还不知薛怀祖背后的人就是秦丰业,白明微瞒着不说,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如果将士们知晓,高高在上的太师、皇后的生父,竟是这样的人,那他们还能义无反顾的戍守边疆么?
白明微不想寒了将士们的心,更不想因为这种脏事,使得将士们胸怀怒火,日夜难安。
张进一直盯着财宝,眼睛都直了:“恶人自有天收!薛怀祖可能到死也想不到,他逍遥法外那么久,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毅立即附和:“可不是吗?要不是他向县令撒谎,说有抢匪盯上了锦城,我们也没借口收刮他的房啊!只可惜这只是私的,要是能把薛家公中房都刮干净,那才过瘾。”
白明微打开较小的一只箱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张银票,她伸手拨了拨:“不,薛怀祖私里的,肯定会比公中的多,这箱子里少说也有二十多万两。”
要知道,白家数代人的积累,曾经东陵的第一氏族,公中也才一百多万两。
小小一个薛家,竟有如此厚的家底。
可见侵吞粮食与种子有多暴利。
薛家都有这么多,那么巨贪秦丰业家呢?
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一年只有五两银子军饷的他们,想象不了二十多万两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