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王璞和封燕下了城头,就看到在镇北军中敞开一条阔道,里面走出了一名将领,骑着一批神骏,戏谑的看着二人。
“五弟,想不到你胆子大了,竟然敢和义父争了,敢胆背叛义父?”
林昭傲慢道。
他胯下的正是赤烈马,身高八尺有余,毛色亮丽好似火焰,在满目尽是蓝紫之色的镇北军中格外引人注目。
铛铛.....
战鼓垒起,城下将士挥舞干戈。
“想不到是三哥你来了。”王璞双目一缩,他现在是天鬼阴魂幻化的人形,凡人看不出虚实,可林昭是换血境武者,离武圣只差了一步,定然知道他此刻的状态。
他是修仙之士!
话还未落,王璞就看到林昭眼露寒光,从背后取出一张铜弓,弯身搭箭,俯身一射。
箭若流星般璀璨,极为快速!
阵法的屏障只是稍作阻挡,就瞬间消失不见。而羽箭余势不减,径直射向王璞头颅眉心。
打蛇打七寸,杀鬼斩头颅!
和魂魄居于眉心祖窍一样,阴魂也以眉心一缕灵机为重。
这一缕灵机是性命根本,丧失之后魂魄不全,浑浑噩噩,成为游魂野鬼。
“道友小心!”封燕见羽箭顶部淬有剧毒,内心忧惧,下意识的上前一挡,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环立刻绽放出道道光芒,化作一光罩,将羽箭挡在身外。
剧毒不仅对人体作用,也对魂体有一定损伤。
封燕心知这个道理,再加上有法器护身,也是毫不犹豫,暂且保住了王璞的安全。
“王道友无事吧,你倒让奴家差点有了殒命之危.....”
封燕美眸生出丝丝怒意,轻捂右胸,一副弱柳扶风,不堪造作的样子。
刚才王璞竟然有短暂的失身,不然以阴魂的灵巧,早就闪避开来,也无须她另做冒险之举。
王璞嘴角微微一抽,瞥了城头林昭一眼,讽笑道:“想不到与三个不见多日,三哥的脑子还是未长进多少。你既知我是修士,当明白以凡人箭矢是伤不了我的,何苦白费力气,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两个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便开始了对骂。
林昭不时也搭箭开弓,不图杀死王璞,但也想着恶心王璞一下。而在城头的两人像是游山玩水一般,轻笑一声就拂去林昭射出的箭矢,像是在摆弄路边的小草小花一般。
时间缓缓流逝,已经到了深夜。
弯月被乌云遮掩,天色身后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
下了城楼后。
王璞嘴角微翘,将林昭射出去的三十根箭矢尽皆捡起,堆放在一旁,笑道:“果然,我这个三哥不是个能按耐住心思的家伙。”
“听闻王道友素来与林统领有恩怨,想不到你二人倒是知己。”
封燕螓首微摇,素手一拂,将羽箭顶部的剧毒细细的刮下,盛放在一边的玉碗,然后在用清水浸泡。
过了大约三息时间。
玉碗中的褐色剧毒粉末尽皆融进水中,可水中的景象倒有些奇怪。一丝丝褐色细纹在透明的清水中勾勒出一个字迹。
“狄”!
“这剧毒能穿透阵法屏障,绝不是世俗毒药,幸好奴家有些见识,这毒里添了一点忘尘粉,有此灵力波动,再加上弓箭的劲道,这才射穿阵法屏障。”封燕杏眼微眯,透露出一丝丝的精明来。
王璞哑然失笑,“我虽然不知林昭目的何在,可也知道他心性坚韧,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反常.......再说我与他也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以死相拼。
他勒马到了玉京城,想来是奉了镇北侯的命令。”
和与葛朱白说的一样。
林昭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手下的死而嫉恨于他,今日这般反常的行为地牛肉干是另有他故。
而这个原因和水中勾勒出的‘狄’字绝对相关。
“对了,我记得林昭好像曾经是虎囚部的少族长,他是狄人!”王璞双目微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