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漓没有回自己的如意斋,她直接去了她二哥蒋清晖的院子。
蒋清晖的住处名叫“清风轩”,一如他本人一样清冷疏淡,除了满院的青竹,连个花骨朵都寻不见。
蒋清漓到的时候,蒋清晖正在作画。
她并不意外,二哥与她不同,若说她是个草包,二哥就是实打实的才子了,尤其画得一手好丹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京城里最大的院——栖云院教授画的先生了。
那些人雅士曾在蒋府门口就地起灶,守了好几个昼夜都不肯离开,就只是为了求他一幅画,由此可见他的水平高低了。
只是当她看清楚二哥正在画的内容时,忍不住愣住了。
这不是顾安域的院子吗?
那湖、那桥、那亭、那竹……都相当眼熟。
那天她没有细看,原来顾安域的院子里也一朵花都没有吗?
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二哥性子冷,所以不爱热闹喧嚣的花花草草,顾安域那样闹腾的性子,居然也不爱吗?
蒋清晖收起了画笔,“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二哥与顾安域认识?”蒋清漓眼睛盯着画,口中问道。
蒋清晖的表情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坦然回答道:“认
识。”
蒋清漓又问道:“是因为小舅的缘故,才认识顾安域的吗?”
“小舅?”蒋清晖愣住,“跟小舅有何关系?”
蒋清漓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她问道:“二哥也不知道顾安域是小舅的师弟吗?”
“顾安域是小舅的师弟?”蒋清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这回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蒋清漓心里终于平衡了些。
看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蒋清晖思索了一会儿,摇头笑道:“怪不得,我第一次去竹林小院时他没有将我赶出来,一直以为看的安然的面子,今日才知道,原来他看的是小舅的面子。”
“安然?”
蒋清漓问道:“是顾家三公子顾安然吗?”
蒋清晖点点头,他起身净了手,又用棉布擦干了,这才招呼妹妹坐下,并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
他问道:“漓儿,你还记得安然吗?”
“记得啊!”蒋清漓接过茶,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小时候他常来咱家玩儿,最喜欢跟在二哥身后跑。说起来,他去凤凰山学艺也有……三四年了吧?”
“四年了。”蒋清晖招呼她喝茶,“我会认识顾
安域,都是安然的缘故。他很崇拜这个二哥,一有空就会跑去竹林小院。顾安域对顾家的人心有芥蒂,一开始压根就不理会他。安然就一直缠着他,直缠得顾安域都没脾气了。”
“顾安然,崇拜……顾安域?”
蒋清漓简直震惊了,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啊?
顾安然是谁啊?
惠阳长公主的嫡幼子,既有跟顾安澜一样高贵的出身,又没有身为世子的束缚,对卫国公夫妻来说,那可是心肝肝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