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重要。
裴长宁很快就提起了正事,“清晖、漓儿,以后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但还需要你们俩的帮助才行。”
昨日云木说的话对他还是很有触动的。
他想把自己的亲人都保护在旋风之外,焉知他们心底是不是更想跟他一起并肩作战呢?
其他人就不说了,漓儿和方知是知情者,比起站在一旁干着急,他们可能更愿意亲自去推动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再则,这件事情的确太大了,他一个人就算思虑得再多,也恐有想不周全的地方,的确是需要几个信得过的帮手的。
闻言,蒋清晖和蒋清漓对视了一眼,神色都很郑重,“小舅您说,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裴长宁手指敲着桌子,压低声音道:“军方这边,有渐鸿和云木在,我们不用很担心。当年,沈老将军为人十分仗义护短,京城里好多孩子立志从戎的人家,都将子孙送到了北疆历练,可以说,朝中有一半以上的武将都跟沈家有纠葛。”
当年,沈怀光莫名其妙犯了事儿,又莫名其妙死在了牢里,虽没人敢明言,但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对此事犯嘀咕。
虽说后来洗刷了罪名,但人死不能复生,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这京城中,至今为此
事感到意难平的,也大有人在。
“不止是武将吧?”蒋清晖插话道:“还有许多不是武将的人,表面跟沈家并无瓜葛,实际上也是有所联系的。比如大哥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韩兴,据说就曾在北疆待过,只是后来家中老母不放心唯一的儿子上战场,才无奈回了京城。再比如刑部侍郎李泰,有小道消息,他是沈怀光夫人李氏的远房族弟……”
蒋清漓惊异地看着自己的二哥。
她一直以为二哥就是一个单纯的教先生,可他现在看起来怎么什么都知道?
裴长宁却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开口问道:“清晖,你又不入仕,关注朝廷上的这些人做什么?”
蒋清晖实话实说道:“也是最近才关注的。”
蒋清漓顿时就明白了。
是因为从她这里知道了今后的变故,为了保护家人才有目的地打探这些信息的吧?
她心底一时滋味难辨。
她的重生,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现在只能期望,这种改变是正向的、积极的。
裴长宁看起来很欣慰,他说:“清晖,你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我给你分派的事情一定会迎刃而解了。”
闻言,蒋清晖作出了倾听的姿势,神态十分认真。
裴长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他,“云木不日就要离京
,京城的这些店铺,他也力所不及了。我知道你之前也帮你娘亲打理过铺子,应该算得上熟门熟路了。自今日起,这其中的肆、诗社、乐坊、画斋之类人汇集的地方,就交由你打理了。”
蒋清晖的表情十分古怪。
他不是惊讶于小舅突然给了他如此大的权利,他惊讶的是——
“这些地方,以前都是顾安域在管?”
他不是最看不上人了吗?这样绉绉的地方,他得抱着什么样的心境去管理啊?
“他不过是管着经营,又不用亲自下场作诗画画。”裴长宁笑了,“不过我当初把这些交给他时,他的表情跟你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蒋清晖这才好接受了些。
毕竟,顾二公子可是京城第一纨绔,他还是跟酒楼、饭馆、戏院、乐坊这些地方比较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