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菀兮的呼吸不由得加了速,身子开始轻微地透出寒意,苍白的面容上的那双黛眉紧紧拧着,几乎站立不稳。
萧汀晔眉头一皱,手上扶持着她的力度稍稍加大,想也没想,就将她打横抱起。
“萧公子!”谈菀兮不由一惊,精神恍然间都恢复了些,挣扎着便要下去,声音不自觉提高,恼怒地道:“男女有别,萧公子还是快些放我下来,免得被人瞧见!”
相较于谈菀兮的惊慌失措,萧汀晔依旧不为所动,只稍稍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便不咸不淡地道:“我们即将成婚,不必忌讳。”
横生紧张,谈菀兮的情绪有点失控,下意识便道:“我们何时要成婚了!”
听了她的话,萧汀晔立时顿下脚步,眯着眼睛,低下头来看谈菀兮。
谈菀兮奇怪地抬头朝他望过去,他那双黑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没什么太多可以深究的情绪,只是低头淡漠地看着她,却莫名让她觉得有寒意从脚底升起。
半天,他才低沉着声音问道:“谈姑娘是忘了那日同我说的话?还是又要反悔?”
闻言,谈菀兮眼神顿时游离不定起来,忙心虚地别开眼。
她不做回答,萧汀晔便以为是默认的意思,扯了扯唇角,却也没再追问,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继续往前走去。
谈菀兮不知道是身子过于疼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她安静了许多,也不再挣扎了,乖顺地将额头抵在他怀里。
好久之后,身子里的蛊母似乎安稳了下来,没那么疼痛了,谈菀兮的声音才闷闷地从他怀中传出来,“我既然说了会嫁于你,那便不会失言。只是我们终究还未成婚,过于亲昵终究会落人口舌。”
听了她的解释,萧汀晔才又将视线落回谈菀兮身上,冰冷的表情稍有波动,声音轻缓地开口:“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但情非得已,不得不冒犯。”
谈菀兮不再说话了,只虚虚紧着萧汀晔的脖子。
其实她也并非那种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别的什么人是如何议论于她,她也不甚在意,她只需做好自己,问心无愧便好了。
萧汀晔将谈菀兮送回房间之后,才急切地问道:“现下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
萧汀晔的视线落在谈菀兮的手,这才发觉她的手上全是血,他忙拉起谈菀兮的手,眉头紧紧皱着,“怎么回事?”
她的双手都有锐器所伤的痕迹,也有被沙砾摩擦过的痕迹。
“没事。”谈菀兮心虚地将手抽回,还往身后藏了藏。
萧汀晔手上一空,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取了药和棉花,还有清水来,棉布稍稍沾了水,拧干后,便在谈菀兮身边坐下,牵着她的手,棉布一触碰到她的伤口周围,她就立马缩了回去。
“我自己来。”
萧汀晔没有同意,执意抓着她的手,细致地帮她将伤口周围的灰尘擦拭干净。
谈菀兮本还执意拒绝的,可瞧着他那认真而细致的神情时,莫名一怔。
萧汀晔一边轻轻擦拭着谈菀兮手上的伤口,一边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救那妇人,才催动了蛊母的?”
“我不能见死不救。”谈菀兮抬着眸子瞧他,眼睛清澈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