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抱歉。”楚元良一脸歉意地收起霰弹枪,问道:“花花前辈,您的游戏打完了?是需要我再替你找些?”
老花花拍了拍楚元良的肩膀:“对我们这些死人而言,你前一会儿刚给我带游戏来。”
楚元良愣了一下,才想起‘派对’的特性。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老花花说完就朝自己的摊位走,楚元良犹豫片刻才跟上。
“刚才,你给我送游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贝菈那孩子没把事情都告诉你。”
“事情?”
楚元良有些不明所以,旋即想起给老花花送游戏时,与李贝菈那番莫名其妙的对话。
那件事?
两人回到老花花的摊位,她在一台老电脑上点了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
“贝菈这孩子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但对身边人都很好,猎人中也就属她跟其他几人的情绪最稳定,所以家族才会让她负责带新人。”
“这丫头没怎么用过安神虫,不知道行情,其实她那两块肉根本不足以饲养安神虫,我那么做,只是为了安她的神。”
楚元良沉默地死盯着录像里的李贝菈,见她拿起刀割下自己的肉,跟老花花换取了安神虫。
楚元良看完录像,缓缓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老花花瞥了楚元良一眼:“贝菈这丫头,是我还活着的时候,一位故人带出来的,他没有进派对,死在现实了。”
“这丫头很不容易,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虽然她带出来
的徒弟很多,但猎人这个种族你也知道,所以记她好的人并不多。走到最后,现在也孤身一人。”
“贝菈曾经有个温暖的家庭,她原本可以跟普通女孩一样走完一生,但一场抢劫改变了她的命运。”
“劫匪们由劫财变成劫色,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虽然没得手。贝菈却在挣扎的过程中被勒死,而贝菈的父母,也在救她时被枪杀。”
“我听那位故人说过,贝菈最大的梦想,是能当一名普普通通的芭蕾舞演员,但随着经历的阈限空间越来越多,她也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至于梦想,也只能在派对里实现了。”
楚元良眯着眼静静看着老花花。
“你小子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能看得出来,你跟贝菈是同一种人,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贝菈。”
“这丫头,其实很孤单。”
楚元良静静地听完,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酝酿。
“您该不会想……”
老花花微微一笑:“那样最好,虽然猎人之间注定没有结果,但那样,最好。”
“抱歉花花前辈,我……不喜欢未成年。”
老花花一愣,古怪地盯着这小子:“你跟我放什么馊屁呢?”
“呃,但陪着她,没问题。”楚元良补充了一句。
老花花叹了口气,旋即笑着摇了摇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元良看着老花花的眼睛,却没能从中看到一丝猎人该有的另类,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花花前辈,您为什么……?”
“不像其他人那样疯?”老花花猜到楚元良的话。
“恩。”
“当你不再杀人,主动将积分清零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了。”
闻言,楚元良愕然。
老花花不是没有积分才逃进派对的,而是她主动放弃狩猎与杀戮,将积分清零?
“你走吧,该忙啥忙啥,老婆子不打扰你了。”老花花赶人道。
楚元良也不多说什么,见对方离去,自己也退出了阈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