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就站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江花,手里还端着个沉甸甸的锅。
江果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要干啥?”
“这是我家的老母鸡,”江花打着哈欠,用下巴指了下手里的锅,“奶奶昨天晚上熬的,炖了一宿,说拿给长巾嫂子吃。”
“……!”
江果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看江花疲惫的样子,她赶紧先把锅接过来。
好家伙!
这一锅是真沉呐!
江果胳膊用力,端着锅就要往里走。
还没转身,两只大手就覆盖住了江果的手,头顶传来淡淡的嗓音:“小果,松开。”
江果不用抬头,就知道是阿狼。
她毫无负担地松开手,阿狼接过大锅,稳稳当当地端进了院子。
江花揉了揉眼睛:“东西送到了,我回去吃饭了。”
没等江果再说话,她就走了。
江果看她不是回去吃饭,应该是回去睡觉才对。
院子里江母惊讶的声音响起:“哎呦,这哪来的一大锅鸡汤啊!这么香!”
江果回过头正要说话,结果看见院子里的场景,一下就笑了。
阿狼还端着鸡汤,笔直地站在院子中间,像棵挺拔的杨树。
人是很俊,但看起来也太傻了!
江果哈哈大笑:“阿狼,你也太笨了,你倒是把鸡汤放到桌上去啊,一直端着干啥呀!”
江果笑弯了腰,阿狼看着她的笑脸,脸上带着三分茫然。
“你没说。”
江果小脸蛋笑得红扑扑地,在阿狼结实的手臂肌肉捏了捏。
“还不快放下,端这么久手不酸吗?”
“不酸。”
阿狼放下鸡汤,江果已经移开了手。
他默默摸了下江果捏过的地方,手指摩挲的力度带着些留恋。
江母还是更关心鸡汤是哪来的,她拉住江果:“我刚问你,你还没说呢?”
“这是刚才阿花送来的,说是她家的老母鸡,老太太给杀了,炖了一夜。”
江母心里早就有猜测,听见了也只是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不远处正在洗脸的杨婉也听见了,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江果知道她们还介意着,但是又不好对江老太太的好意视而不见。
之前就在这个院子里,江老太太指着江母的鼻子骂她,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也是在这个院子里,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杨婉的脸上。
江果不是她们,没办法设身处地理解她们的感受。
所以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不管是劝她们放下芥蒂,还是让她们拒绝这些示好,都不是江果该去说的。
自从杨婉怀孕,江长巾就像个小尾巴,杨婉走哪他跟哪。
他也听见了江果的话,低声问道:“婉娘,你想喝吗,想喝我给你盛,不想喝的话,我等会给她送回去。”
杨婉本来心里还有些堵,可听江长巾这么说,再看着他饱含担忧和爱意的眼神。
她忽然就释怀了。
杨婉胡乱擦了擦脸,声音含糊:“都炖了送我面前来了,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