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尤二姐儿听了尤三姐儿的话,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弯来,她满脸的惊讶和疑惑。
自家妹妹和荣国府的琏二爷?
往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就被自家娘亲给凑到一起了。
蓦地,尤二姐儿突然就想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怕是看上了荣国府的银钱和权势,这才有这么一说。
尤二姐只觉得心累,经此一遭,她早没了算计别人的心思,只道。
“这怎么可能呢,妈你是不是糊涂了,人家荣国府的琏二爷怎么能和妹妹有什么,别胡说了,咱们一会儿好生谢过老太太便离开吧。”
尤二姐儿无奈,要是听从尤老娘的谋划,那必然会再起风波,她记得荣国府的好,不想因为自己,反而给荣国府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尤老娘心中生着气,在回答尤二姐儿话的时候阴阳怪气、若有所指。
“是啊,咱们就像是一个外面没人要的狗一样,得了点人家的残羹剩饭,便在心里记得人家的好了,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拿你做筏子,戳点别家呢!”
尤二姐儿一听便怒了,“妈这是在说谁?莫不是在骂我是那没人要的,人家荣国府好心好意地帮了我,我难道就该不感激人家?
什么残羹冷炙,人家说话好使,在妈的眼里,竟然也成了过错?
荣国府老太太对我是何等的和善,她没有嫌弃我是个没成婚就和人有了首尾的,体谅我的难处。
对于她来说,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甚至她可以毫不留意的一个人,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善待我,难道这也不对吗?
再说,我是怎么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这一切的一切,最开始的时候,不都是妈您默许了贾珍来家里,后来才出的这些事情吗!
要是您不开这个头,我和妹妹也不至于那样看人家脸色过日子,我也不会遇见薛家大爷,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之前我不想与妈争辩,可是事到如今,我是不能不说了。
这么长时间,我厌了!乏了!我不想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就算是我没有锦衣玉食可吃,没有绫罗绸缎可穿,我也不想再继续了。
我只想以后的生活里面好好过日子,再不理会这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本是我自己不明白,这才走了弯路,我谁都不怨,只恨我没那个安稳的命,我命该如此。
现在终于有了人,想要救我出这个苦海,您也不想看见,不想我解脱吗?”
尤老娘见尤二姐儿口口声声都在说荣国府的好,后面的话里多是对她的指责,指责是她让自己的女儿失去的清白,才有今日之祸。
她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指责,埋怨她,她气得满脸通红,只吼道。
“你现在是有了靠山了,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飞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得了荣国府老太太的赏识,就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地和我说话了是不是!
你也不好好想想,那荣国府的老太太是真心对你好吗?
她分明是借着咱们的由头,给薛家没脸呢!
前头薛家派人说了多少荣国府的不是,就连昨日救你那个薛家大姑娘,为了抹黑荣国府,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
要我说,她们荣国府和薛家没有一个是良善的,你趁早别记得那些有的没的,只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
“既然妈也说了不去掺和荣国府和薛家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把妹妹也扯进来。
您也别瞒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荣国府的琏二爷究竟是怎么样才能知道有妹妹这样的一个人。
还不是打算着让妹妹主动去人家面前,好让人家贪图妹妹的容貌,引人上钩!
打量着我不知道刚才妹妹的话是什么意思,涉及到妹妹,我不愿意明说,但是妈心里应该有个数才是。
我也是不明白了,只在荣国府待了一宿,便不知怎的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难不成妈是眼看着我卖了一个好价钱,您尝到了甜头,所以觉得妹妹亦可待价而沽!”
尤二姐儿一口气将自己昨夜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只觉得畅快淋漓,胸中再无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