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你便是我活着的意义。” 这句话,陈青源深深注视着安兮若,只在心里自言自语,并未道出。 若一个人饱受苦难三十余万年,只为护你一缕神魂慢慢修复,盼你重登顶峰,不留遗憾。换作是谁,都不可能无视这个人。 两人喝了杯茶水,聊了些轻松的话题。 本想在禁区之内寻觅破开瓶颈的机缘,可是内心深处并无指引,估计无缘。所以,陈青源不去强求,顺其自然。 待了足有数月,陈青源方才提出离去之意。 “兄长保重,凡事小心。” 安兮若眸含柔光,盼着下次再见。 “嗯。”陈青源轻轻点头,与安兮若深深相视一眼,迈步而去。 直到陈青源的身影彻底消失,安兮若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转头看着两人精心布置的竹屋小院,少了冷清,多了温馨,内心一暖。 踏出天渊禁区,决定去界海看看。 如今最为动荡的地界,莫过于各州接壤的边缘位置。 瞧一瞧,见证新时代的到来。 北荒与帝州的交界处,十分遥远,需横跨无数的星系,即使不停地借用各地的大型传送阵,耗费的时间最少也要半月。 边界古城,十分巨大,聚拢三教九流之辈,容纳了数千万修士。 城中的规矩很多,戒备森严。各大势力的战船停靠在虚空处,派遣强者坐镇。 以往,若要通往帝州或者其他的州界,实力不够的话,便要花费重金,跟随商船出发,安全得到一定的保证。 “我好像能看到帝州的一片风景。” “宇宙变化莫测,缔造出了新的秩序。” “咱们还是躲远点儿,别被动荡的法则波及了。” “各个区域之间没了混乱界海,少了一份赚钱的差事。” 城中,很多修士收拾了行囊,准备远离这里。 没谁可以保证这座古城的安全,再过几年可能会被诞生新的秩序法则,留在此地太过危险,还是赶紧溜掉为妙。 有人走,自然也有人来。 许多自诩不凡的天骄人杰,欲要亲眼看看神州再塑的过程,不惧凶险,不远亿万里而至。 赶来的这群人,其中便有陈青源。 “果然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陈青源站在边界区域的某个位置,遥望着远方,可以窥视到帝州的一点痕迹。 各州之间的混乱界海,快要彻底被挤出去了。 届时,五州合一,混乱界海则包裹于最外面的那一层。 辽阔的宇宙,无边无际,茫茫界海不知隐藏着多少的历史痕迹,不知掩埋了多少盖世人杰。 入城,缴纳一些灵石,算是一种保护费。 进到城中,只要不故意惹事,一般情况下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寻了一处雅致的住所,给了灵石,暂且住下。 时常站在城中的最高处,眺望着界海之变,感知着法则之变。 再去城内的各个繁华街道溜达,听到了不少的新鲜事,还有某些八卦,以此打发时间。 有一件趣事,倒是让陈青源产生了几分好奇。 城中的西街商铺,有个家伙自称“小南宫”,精通推演算卦,吸引了不少修士。据说,此人有几把刷子,算出来的东西基本不会偏差,名声大噪。 “这是在蹭世子的名头,以此谋利?” 陈青源顿时明了,微微皱眉。 “过去瞧瞧。” 反正闲来无事,倒是可以近距离看看情况。 时至今日,陈青源也不清楚南宫歌究竟是生是死,心中那份忧愁始终不可散去。 世人眼中,南宫歌已是过往,成为了历史长河的一抔黄土。陈青源其实清楚这一点,南宫歌存活下来的几率估摸着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不过,因为白发女的缘故,尚有一丝希望吧! 不能任由旁人玷污了好友的名声。 怀着这个念头,来到了西街的繁华区域。 一栋九层雅楼,金雕玉琢,奢华如梦。 稍微打听一下,便知“小南宫”位于第九层。想要算卦,得先上楼。 上楼费一百块极品灵石。 除此之外,算卦的费用另算,还需排队。 当然了,价钱合适,随意插队。 “比我还会坑。”陈青源了解了算卦的具体流程,脸上显现出了一条黑线,暗暗说道:“与这些人比起来,我还是太有良心了。” 唯一让陈青源觉得比较合理的是,如果算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全额退款。 有这个噱头在,总归会有人花费大价钱上门求卦。一百个人里面,只要坑了九十九个,那便是血赚不亏。 不管怎样,这位“小南宫”肯定有点儿本事,否则打不出名气,早就被人宰了。 “客人,若想免去各种繁琐的流程和排队,最少十万极品灵石。” 登上了第九层,雅阁外站着四位姿容上佳的女子,含笑如画。 “给。”陈青源不缺灵石,扔出了一个乾坤袋。 “请进。” 检查了乾坤袋的灵石没有缺漏,侍女欠身一礼,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后面排队的修行者,没有不悦。 谁有钱谁先来,这是规矩,急也没用,习惯就好。 雅阁精美,摆放着许多的装饰品,山水画的屏风、镶嵌着玉石的瓷瓶、挂在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古画、以及摆放在桌上的各种小巧精细的物件。 在侍女的引路下,一直走到了雅阁的最深处。 陈青源被安排到了一个雅座之上,面前是一个很宽大的玄色屏风。 屏风的另外一边,就是“小南宫”。 由于屏风比较特殊,乃是一件不俗的道宝,肉眼和神识很难窥视。 不过,这些手段拦不住陈青源的慧眼。 暗暗探查,发现“小南宫”穿着一件浅蓝色锦衣,外貌上佳,玉树临风。 “阁下在窥探我?” 小南宫感知到了,没有慌张和惊讶,语气平淡。对于这种情况,早已习惯。 “我只是很好奇,无礼之处,请见谅。” 陈青源以特殊之法遮掩了本源气息和容貌,不被他人发现。 “无妨。”小南宫一脸淡然,品着茶水,开口问道:“阁下如何称呼,来此所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