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狱长领进一名身披铁链的女囚。
李香君借着墙上的火光看去,只见此人头发杂乱不堪,像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一起,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绝望无助,而破旧囚服上布满了污渍和磨损之痕。在狱长的吆喝声中,囚犯步履蹒跚,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李香君神色冷郁,坐在桌前盯着这名女囚,并不出声。
那女囚适应了会房中的光亮,仔细辨认许久才认出李香君,“啊”的一声跪倒在地,周身锁链“呯”地砸在地上。
李香君让旁边的守卫离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话:
“你还认得我?”
那女囚以头抢地,不住磕头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李香君冷声道:
“海棠,我待你不薄,为何加害于我!”
海棠以泪洗面,哭道:
“都是那郑大人,不,那郑明秀对我威逼利诱,让我构陷主子,我绝非有意如此啊!”
李香君冷笑一声,
“你这见利忘义的奴才,仅仅是构陷于我吗?”
海棠一愣,不敢接话。
“我且问你,你可否还记得那日你借义顺侧福晋的名义到涵曦斋来送安息香?”
海棠伏在地上,思考片刻,答道:
“记得。”
“那是侧福晋让你来的吗?”
“那香?确不是义顺侧福晋亲口让我送来的,是,是阿巴泰传的侧福晋口谕,说我以前给槿惠侧福晋当差,所以让我给夫人送香。”
“你与阿巴泰可相识吗?”
“阿巴泰是府里的马夫,还负责采买日常的用品,有时帮奴婢在府外买一些东西,所以相识。”
“你不知那安息香做何用途?”
“奴婢不知,阿巴泰说是义顺侧福晋赐的,让我送到涵曦斋的。”
李香君见海棠不像说谎,看来她只是负责传递香料,并非参与之人,而阿巴泰才是背后之人。
“那我问你,你可知阿巴泰和掬月轩那里的人熟悉吗?”
海棠又想了一下,道:
“奴婢曾见阿巴泰和娜仁侧福晋的弟弟一同从外面回府。”
“巴图尔江?”李香君追问。
“是,是他。我见过他不止一次坐阿巴泰的马车回府。”
李香君语气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