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李阁老横她一眼,“提出此言的人分明是有意夺.权,见为父身为内阁首辅眼红。还有那个周次辅,他算什么,也敢提接替老夫的位置?”
李梓月吓得退后一步,不敢多言。
李阁老看向季玉深,“就算到了一定的年纪,不得不退下,那接替内阁首辅位置的人,也必须是我们自己家的人。”
从他允许李梓月和季玉深成亲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准备这一件事了。
季玉深微微抬头,看向李阁老,露出淡淡笑容。
江贵人被禁足之后,没过多久,后宫又传来另一个大消息。
据说季玉深被江贵人这一撞,足足休养了大半个月也未见好,期间太医轮流去李府查看,都说这病难以言喻,非常棘手。
季玉深迟迟不归,李党之人都有浮躁的意思,皇上也少了一个得力帮手十分恼火。
江肃暗自庆幸,幸亏苏幼仪早早提出意见把江贵人禁足了,否则看皇上这副样子,还想把江贵人好好处置一番撒气。
他自己也亲自去李府看望,并非学医之人,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见季玉深确实虚弱,好生安慰了许久才离开。
李阁老在早朝
时同皇上诉苦,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说些孤苦无依唯有这么一个女婿的话,连苏清等素日不佩服他的人也不禁动容。
“……老臣唯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唯有这么一个女婿,若是他有个万一,老臣也活不下去了。求皇上垂怜,求皇上垂怜啊!”
说着作势便要下跪,早有李党大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皇上被逼无奈,还要他如何垂怜?
宫中各色滋补的人参雪莲都送去李府了,偏偏都不见奇效,无奈之下便晋封了季玉深的官位来做安慰,让他成为了年纪轻轻第一个入内阁的二品大员!
这消息在朝中不可谓不是爆炸性的,然而李阁老声泪俱下几乎等于要挟皇上,诸位大人也只是深恨李阁老一手遮天,丝毫没有想到……
“皇兄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雍亲王在乾清宫坐着,品尝苏幼仪命人送来的点心,边吃边道:“季玉深那点小毛病,李阁老偏要借机生事让太医们说成大病。臣弟原本以为他是想狠狠敲诈威远侯一笔,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以为自己奸计得逞,殊不知让季玉深名正言顺地进入内阁,正是皇兄的心思。”
皇上看
了雍亲王一眼,端起茶盏淡淡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朕早就命人有意无意在李阁老面前放了口风,提及他年纪将至告老还乡的岁数了,而内阁的周次辅极有可能顶替他的位置。”
雍亲王诧异地放下点心,“还有这件事?皇兄果然深谋远虑。”
他想了想内阁几位阁老之间的关系,不禁好笑,“皇兄这招实在太狠辣了,你说谁不好,偏要说周次辅?”
皇上眉梢一挑,慢悠悠地喝了那杯茶,“他是首辅,退位之后理应由次辅接任位置,有何不对?”
雍亲王笑着摇摇头,“可周次辅和李阁老一向不对付。二位都是三朝元老,听说当年李阁老进内阁的时候,周次辅就已经是次辅了。因为性格过于刚正孤僻,所以先帝一直把他放在次辅的位置上。说他这个性子正好规劝首辅以免首辅专权,让他做首辅反而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朕一直听从先帝的话,将周次辅放在次辅位置上从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