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嫔见苏幼仪大张旗鼓地来,也不解其意,苏幼仪却一见她就道:“姐姐受苦了,都是妹妹连累得你。来,快进屋歇着吧!”
燕嫔被她推进屋,正莫名其妙,听见外头通报婉贵人和纯常在也来了。
“燕嫔姐姐,你没事吧?”
纯常在的嗓门在庭中就嚷开了,弄得柳常在都差点以为,燕嫔真的被皇后怎么样了。
江贵人也诧异地出来看热闹,见婉贵人和纯常在急匆匆地进了正殿,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
江贵人道:“燕嫔娘娘怎么了?”
柳常在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没怎么啊”,想了想,江贵人不是自己人,便什么都没说,命宫女收拾收拾跟自己一起去正殿。
她一进去,正殿的大门就关起来了,江贵人想打探也没得打探,只得作罢。
正殿中,众人围坐一处,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燕嫔和柳常在莫名其妙,苏幼仪捂着肚子,“纯妹妹的演技真好,我只当你天真不懂事害怕你露馅呢,没想到数你最厉害!”
婉贵人忙替她扶着肚子,生怕她笑得太厉害对孩子有闪失。
纯常在得意道:“那当然!不就是假装很紧张吗
?我就想象燕嫔姐姐跟那天二皇子似的被打了板子,我心里自然就紧张起来了!”
燕嫔连忙叫停,“慢着慢着,你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
“是啊,也告诉我们知道知道啊。”
柳常在也莫名其妙,婉贵人这才笑道:“姐姐说燕嫔姐姐挨了皇后娘娘训斥,旁人不知情由。咱们就假装要紧似跑来安慰燕嫔姐姐,宫里人岂不更加议论皇后刻薄?看皇后下次还敢不敢生事。”
燕嫔和柳常在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昨儿被皇后训斥你们一个都不理我,只让淑芽来问候了我两句,原来早就计划好了?亏我昨夜翻来覆去心里难受,以为你们都不理我委屈。”
说罢气哼一声,惹得众人更加好笑了。
苏幼仪道:“我也是听见外头的传闻才有的灵感,你不知道宫里如今都议论什么。有人说二皇子被皇后责骂得面无人色,有这回事么?”
燕嫔诧异道:“当然没有这回事。皇后昨儿主要是骂我,二皇子不过是个陪衬,让这件事看起来名正言顺一些罢了。哪来的面无人色?”
婉贵人道:“我想
也是如此。只怕二皇子近来一直神思倦怠萎靡,加上上次被皇上责打伤还没好全,所以脸色苍白些吧?宫里那些人竟然就说他被皇后训斥得面无人色,这也太冤枉皇后了!”
说罢却忍不住笑起来。
皇后固然冤枉,也是自作自受,自从李氏倒台之后她做了许多不义之举。后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和嘴巴,人人都看着,人人心里也都有一杆秤。
众人在殿中笑着,而钟粹宫外,宫人们对于皇后的刻薄议论更深了。
聊到兴起之处,淑芽也道:“昨儿皇后娘娘派人送来永寿宫的人参雪莲,都是朽了坏了的,真真是气人。别的不说,只看我们娘娘从前在李氏面前维护她多少次,她也不该如此刻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