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笙只觉得这少年说得天花乱坠的,本事不比说的差,内容也十分令他新奇,便全都当作传奇故事一样听听罢了,心里实际上很不以为然。
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的女子,本身都不是什么正经人,青竹公子这些所谓的手段,也只是对那些寡廉鲜耻的女子有效果,像圣女这样守礼端庄的女子肯定都是毫无用处的。
百里笙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完全被污染了,夫妻之间的敦伦,那是为了传承的人伦大事,一味地贪图欢愉快活,岂不是失了本心本意?
想到这里,百里笙只觉得意兴阑珊,便不想再听了,只可惜他的大脑过耳不忘,那些千奇百怪的姿势手段,虽然只听了一遍,却已经让他牢牢记在心里,想倒也倒不出来了。
谁知那青竹公子却仿佛能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幽幽道:“公子您还真别不信。奴家接的客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贵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即使我说出她们的姓名来,只怕也没有人敢相信,当然奴家干这一行,最最要紧的头一条便是口风要紧,不然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罢,又叹了口气道:“其实,越是这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夫人娘子,说起来也越是可怜。她们的夫婿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被伺候的主儿,哪里知道疼人呢。”
“奴家曾经有个客人,死了郎君,后又做了很多年的寡妇,第一回选了奴家伺候她,事后竟然抱着奴家哭了整整一个时辰,你可知那位女子说了什么?”
百里笙冷哼了一声。
青竹公子不以为然,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鬓发,掐着嗓子学那女客的腔调:“卿卿,姐姐嫁做人妇二十余年,今日跟了你,这才知道什么是快活,若不是见了你,这辈子岂不是虚生浪死?”
百里笙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曾经与苏颜兮一起行敦伦之事的情形,虽然每次事后他都觉得很餍足,但是苏颜兮的反应与青竹公子刚刚描绘的“快活”模样儿,似乎差的还远着。
那她之前岂不也是“虚生浪死”?
青竹公子又接着道:“不曾快活的那都还算是好的,遇上那有些夫君粗蛮的,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行那档子事儿的时候还全都用上了,那感觉,堪比上刑,那才是真真儿的可怜。”
百里笙心里咯噔一下。
“这倒也还罢了,最惨的是那些武夫,粗蛮还不知疼人,身强力壮还格外持久的,动辄就两三刻钟……唉哟,”青竹公子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道:“那才真是遭了大罪。”
百里笙不由皱眉,两三刻钟都算持久的,把他一两个时辰的,算什么?
青竹公子见他皱眉,会错了意:“你还别不信,这世上稀罕的事儿可多着呢,你自己做不到可未必别人就做不到,就是奴家……奴家偶尔也可以的。”
百里笙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边城。
今日是比武大会,战争还未完全结束,边城的将士们一直待在边城,也需要一些活动练练手。比武大会就是这个功能,赢的人有丰厚的奖赏,输的人也不至于空手而归。吸引了边城各个地方的勇士们将士们纷纷踊跃参加,场面分外热闹。
长公主箫婧霖也挑了几样价值不菲的珍宝作为彩头,添了上去。
她让张坤领着亲兵们参加跑马和骑射比赛,自己则趁着比赛,去场边暗暗观察将士们所骑的战马。
不能小看马的作用,战马的优劣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兵力的强弱,眼下,连年的战乱,将士们的马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
且边城战士们均以步兵为主,骑兵太少,在战斗力爆发力上都不如匈奴人,若是想建立骑兵,短期内也很难实现。
然而,只靠步兵,与匈奴打这场仗,也是十分艰难,若是她能找到破解匈奴觅得良马的方法便好了。
箫婧霖正暗自琢磨,张坤从赛场下来,看到场边的长公主,走过去提醒道:“你看那边。”
箫婧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立刻缩进人群中去了。
张坤道:“是北羌族的使者,他们最近都在到处打听你的事情。”
那个北羌族公主还没有放弃。
箫婧霖眉头轻蹙。
张坤安慰她道:“月底的时候,北羌族使者就必须离开了,北羌族公主再怎么不甘心,也没有理由留下。公主这几天还要提放着他们,到下个月就没事了。”
箫婧霖点点头。
下午,两人一起回到营地,已经有小和尚在门口等着,说国师请她过去。
张坤脚步一顿,“国师要召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