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一句句,如同惊涛骇浪,声声不息地拍打在百里笙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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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不稳,仓惶后退两步,百里笙失了魂一般,喃喃低语道:“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箫婧霖冷哼一声:“你又想要娶一个温良贤惠的妻子,还想霸占她小意温柔的情意,凭什么这世上什么好事都被你们男人占全了!”
百里笙有生以来,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年少轻狂时全家被流放边关,父兄皆亡,在边关他一人一剑,一点一滴从最低处走到朝堂之上,与师兄结盟,蛰伏时遇到过明枪暗箭,旧朝更替,他在朝堂上翻云覆雨,过往种种,他从来不曾有过畏惧,现如今,他竟有了落荒而逃的念头。
无法面对箫婧霖的声声质问,此时此刻,对苏颜兮的愧疚悔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将他淹没。
这愧疚悔恨里又搀着巨大的痛意,痛的百里笙一向挺拔的身影,竟佝偻了几分。
怎么能不痛呢,那样那样好的小娘子,他找不到了…
箫婧霖吼了百里笙一顿之后,看着那男人痛苦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几分,理智渐渐回笼,惊觉她一个过气的长公主,居然胆大到敢对现如今的摄政王指手画脚。
趁着百里笙还沉浸在痛苦中,箫婧霖带着几个侍女撒腿就跑,临上马车时,还是没忍住回头,轻声骂了句:“嗬,t!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哼!”
……
北方的邺城,天黑得早,加上刚在这边落定,陈瑞不免就有些奔波劳碌,等回过神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夜里漆黑干冷,陈瑞从商行里出来,一边想着事儿一边往回走。
他进门后,马小涵赶紧跟上,将马牵到马厩去,知道陈瑞以前的规矩,一路上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打断他的思考。这可是他最崇拜的大当家,打家劫舍,经商致富就没有他不会的。
陈瑞也是凭着本能往前走,突然发现主院里面亮着一束温暖的灯光。
马小涵见公子停下脚步,看向亮灯处,在一旁解释道:“公子,这是咱少夫人,在屋里等你一起用膳呢!”
陈瑞挑了挑眉稍,他独来独往惯了,以前身边都是一群土匪莽汉,突然多出一个“夫人”等他,感觉还不错!
苏瑶娘本来怀孕前三个月内,前几日在医馆过于劳累,胎相不是很稳,郎中也说,最好静养,但是苏瑶娘今日好些了,便坚持要等陈瑞回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好像也有过这样专门等着人回来用膳的时候,所以陈瑞没回来,她习惯性要等着。
苏瑶娘毕竟是个孕妇,等着等着,不免就有些困了。就在她昏昏欲睡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苏瑶娘瞬间惊醒,起身迎出去:“阿瑞回来啦!”
毕竟没有夫妻生活过的记忆,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喊夫君,好在陈瑞对阿瑞这个称呼也并无不满。反而还很配合她,多唤她瑶娘。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胳膊,稳稳地扶着她坐回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都要当娘的人了,还不知道注意身体。”
温和的烛光里,一身朴素的水蓝色袄裙,云鬓上只别了一支梅花簪。
一张脸比天上的白云还要纯净透澈,越发显的墨发红唇,眉目艳丽, 只这么一望,便能轻易让人丢了魂。
只是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难掩困倦疲乏之色。无奈道:“咱们刚在这处落脚,我初时都会有些许忙,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屋子里伺候的人也都有,又不会饿到我,以后都不用等我了。”
“他们是他们,可我是你的瑶娘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我不等你,你晚上肯定懒得吃饭了。”苏瑶娘小声叨叨着。
诶嘿,陈瑞笑着睨了一眼瑶娘,别说,他还真是不打算吃了的。大晚上的,冷冷的黑黑的,又有一堆事儿烦着,哪儿有心思记着用饭呢。
而且听她这意思,怕不是想起了以往跟百里笙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如此等他。
陈瑞不禁觉得上次在江边只射了他一箭,倒是有点儿便宜他了。
不过,不管忙到多晚,这里总有一盏灯亮着,等他回来吃饭的感觉也挺不错。
虽然她等的那个人可能并不是他,但又如何,现在开始,就是他了。
如此想着,陈瑞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今晚有瑶娘陪着,两人说说笑笑的,竟也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