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韵抱着不再说话,气鼓鼓地朝家属院走去。
“走偏了。”
身后的陆怀周提醒道。
姜自韵只顾着生气,已经忘了赵铭根本不在家属楼。
“住我那儿吧。”
“你那儿怎么住?”
“我睡沙发。”
“行。”
姜自韵才不客气。
“被骂了我还要体谅你?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姜自韵暗自发泄,停下脚步等着陆怀周带路。
陆怀周走到姜自韵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往前走,后者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跟着,由于前者一米八几的身高,俩人的姿势活像一对哄孩子的父女。(………)
“去年冬天我来过你们学校一次,你坐在雪地上不起来,被人拉了一把才站起来。”
陆怀周看了姜自韵一眼,想听听她怎么狡辩。
姜自韵闻言快速翻阅起过去的记忆,很快就想起了那件尴尬的事情。
那是高三上学期的某个冬日,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落一夜,第二天路面已经被踩成了白巧克力一样的坚硬雪地。
姜自韵小心翼翼地走在去厕所的路上,突然就滑倒了。
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残雪,没走几步又是一个屁股蹲儿。
后面的路她变得更加小心,总算平安到达了厕所。
然后在回教室的路上,她再一次在同一个地方滑倒。
姜自韵抬头无语问苍天,把这辈子想到的所有脏话在心里重复了个遍,依然没有解气。
“好好好,摔我是吧?行,我不起来了。”
她坐在雪地里开始摆烂,想等到气消了再站起来。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女同学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下一秒甚至想直接躺下。
片刻之后身后突然插进来一双手,把姜自韵抱了起来,姜自韵扭头一看,是个面相十分憨厚的男生。
“谢谢。”姜自韵赶忙道谢。
气是没办法继续跟老天爷生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回教室。
“我那是被摔了三次了,我都气懵了。”姜自韵解释道。
陆怀周听姜自韵这么说,直接笑出了声。
“你怪路滑你怎么不打它两下呢?”
“它要是活物我早打哭它了!”
“……”
陆怀周住二楼,他拧开门打开灯,从鞋柜里拎了双拖鞋放在姜自韵面前。
“这是你舅舅的,凑合穿吧。”
姜自韵放下和校服袋子,刚换完拖鞋就看到陆怀周从卧室拿了件黑色长袖t恤递给她。
“穿这个吧。”
“有牙刷吗?还有毛巾。”
“我去找找。”
陆怀周再次走进卧室,姜自韵随意打量起房间。
是跟赵铭的家属楼一样的布局,连沙发茶几都一模一样。区别是陆怀周的茶几上多了一个烟灰缸。
“你先去洗吧,我去换床单被套。”
陆怀周走出来,把新的毛巾和牙刷递给了姜自韵。
“谢谢陆老师了。”
陆老师没有回应,姜自韵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姜自韵吹干了头发,把t恤往身上一套,才发现居然有点“露点”了。
姜自韵属于发育晚的那一类,直到大二的时候她才真正长开。
基因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姜母在18岁之前也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到了19岁,一年的时间突然就长成了前凸后翘的美人儿。
姜自韵也不甘示弱,直到20岁身体才起变化。
除了胸部和臀部的发育,在雌性激素的影响下,她也突然开始有了女性意识,擦起了护肤品留起了长发,就是几乎不化妆,因为实在手残和懒。
姜自韵对着镜子,伸出双手托了托胸前的二两肉,若非重活一世,她几乎忘了自己也有过所谓“白瘦幼”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