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找林婉达只会刺激她更加发疯,少了林兢斌这棵大树,她就只是个没利爪没牙齿的老虎罢了,恐怕连只猫都不如。”
陆怀周的神情因为姜自韵的话,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林婉达从小到大没少让林兢斌帮她擦屁股,听说初中的时候还逼得一个女生跳楼,林兢斌早就不想认这个败家子了,要不是顾及一点点血脉亲情…哼!”
姜自韵冷笑一声,继续道,“林兢斌有头有脸,这么大顶绿帽子扣下来,他不会允许林婉达继续留在辛市的,林婉达很快就会被送走。她一向跋扈,又漂亮,奈何实在愚蠢,又被宠坏了,美貌…美貌固然是张好牌,加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学历,智慧,家境,才干。”
姜自韵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唯有单出是死局。从云端跌入下水道,可不是比宠物猫还不如?”
姜自韵面带嘲讽的眨眨眼,以轻蔑一笑收尾。
她得到了宣泄,十分畅快,完全没留意到陆怀周逐渐变得幽深的眼神。
包厢门突然被打开,服务生端着菜走了进来。
有牡丹虾,鱼子酱,蟹味菇,其它的姜自韵就不认识了。
“吃这么好不要命啦?”
姜自韵一边大口吃着“奶”一边骂“娘”。
“你怎么知道林婉达不是林兢斌亲生的?”
陆怀周平静开口,眼神里的探究一闪而过。
“你告诉林兢斌我是谁了吗?”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我说得已经够多了,你想知道的话就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
姜自韵点点头,悬着心终于放下。
“你还没回答我。”
“我拒绝回答。”
“这是耍赖?”
“不是,我不想说,我刚刚已经说得够多了。”
“……”
陆怀周不再追问,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姜自韵突然的变化。
他细细打量起埋头苦吃的姜自韵,开始回忆起跟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赵铭家里。
那时候她才10岁,躺在地板上吃蛋黄酥,说这样吃,蛋黄酥的渣不会掉地上会全部掉嘴里,就不用收拾了。
看见陆怀周和赵铭进来,还招呼他俩一起躺下吃。
“赵铭,快过来吃蛋黄酥,可香了!”
“小韵就等你回来呢!我们吃她都舍不得给。”赵铭的妈妈则在旁边宠溺的数落姜自韵。
第二次再见就是高三的体育课,姜自韵比10岁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一双眼睛仍然跟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只是过于单薄的小身板儿看着像个初中生。
他帮赵铭弄姜自韵的体检证明的时候,才想起这个自小就懒癌晚期的丫头。
之后的几次接触,陆怀周发现这丫头不但懒还狡猾,看似弱不禁风,懵懵懂懂,但刚刚那番话,那个神情,分明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在运筹帷幄,不像她这个年龄和社会阅历能想到的。
陆怀周双商超高,十几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和大哥参加一些生意场上的聚会,潜移默化地熏陶出了识人之术,只要多接触几次,几乎没有他看不透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他发现他一点都看不懂姜自韵。
一股莫名的挑战欲出现,陆怀周第一次认真客观地审视起姜自韵,不再把她当成朋友的亲人、学生,而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成年人。
姜自韵也感受到了陆怀周气场的变化,她虽然活到过28岁,社会阅历却停留在大学毕业,也许比起高三时候的自己,确实已经心智成熟,但比起在社会上浸淫多年的同龄人,她还是嫩了一点。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在陆怀周面前继续装高中生了,差不多三个月就要高考了,赵茵的事情一解决,她就会专注于复习,按照前世的轨迹考去南大攻读天体物理学,然后发表论被“ni小组”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