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鸭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
盛玉霄马上问:“你感冒还没好?”
黎小鸭瓮声瓮气:“唔,要好久才会好的。”
盛玉霄问:“你学校有多远啊?咱们就这么走过去?”
黎小鸭好奇地反问他:“不用走的话用什么?”
盛玉霄:。
好吧,没怎么坐过车的可怜小孩儿。
黎小鸭紧跟着说:“嗯还要走……”
她小心地抓过他的手腕,指着分针,“这样转一圈,再转一半。”
“一个半小时啊?”盛玉霄说完,头皮就是一麻。
他心说难怪脚腕那么细呢,生生给累细的吧。
黎小鸭还有点沮丧:“今天要迟到了,没有小红花拿。”
盛玉霄这才觉得她像个小朋友了,禁不住笑道:“拿小红花干嘛?”
“可以和老师换糖。”
“原来你爱吃糖?”盛玉霄说着,兴致上来,伸手去扒黎小鸭的嘴角,“我瞧瞧你长蛀牙没?”
黎小鸭却说:“我不吃糖。”
“那你换糖干什么?”
“糖可以换钱呀。”
盛玉霄瞬间没话说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好苦啊,太苦了。她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榨干了生活才换来的。
盛玉霄伸出手:“把你包给我,我帮你背。”
黎小鸭不好意思地说:“脏了。”
农村的土路很烂,这段时间连着下雨,地上的坑积满了水,一不小心踩上去水就会溅起来。
黎小鸭个头矮,水很容易溅她身上,那个挎在身上的布口袋就这样脏了。
“没事儿,我不怕脏。我以前去听乐队的音乐会,就是在一个大泥潭里,泥浆子踩得满身都是,那样才有氛围懂吗?”
黎小鸭不懂,但她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口袋。
口袋洗得发白,上面还有个蓝色补丁,用一根细细带子系住。带
子短,盛玉霄根本背不起来,只能拎在手里。
不知道算哪门子包。
他就这样走在黎小鸭的身边,活像是一个年轻的爸爸要送女儿去上学了。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进着,盛玉霄没有再说话。
不就是徒步吗?小孩儿都能忍,他还忍不了?
石头小学。
方圆百里就这一所学校,所有年级加起来也就七个老师。五个是本地的,两个是从外面来支教的。
这里的学生也不多,因为师资力量实在太过薄弱,常常出现不分年级,大家坐在一块儿听课的场面。
“只有小学……”盛玉霄傻了眼,“那我还上什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