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朕之前交代她的东西,暂且作罢!” “老奴明白!”何公公知道夜盛天口中的东西,正是夜无渊手里的军令,忙不迭应下,随后赶忙起身往外走去。 同时,他也在心里狠狠地鞠了一把汗。 他们这两日光想着该怎样对付寒王了,完全把边境那群贼人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边疆动荡,皇上就算有心想要收回寒王的兵权,也不得不再三斟酌。 何公公冷汗涔涔,想到盛念念高超的医术,几乎都快小跑起来了。 要是这寒王妃手快点,真让寒王成了废物,那一切就都完了! 交代好寒王府的事情以后,夜盛天冷眼睨向那个侍卫。 “今日在庆云门前挑事打人的那些兵士,你可都记得?” 侍卫点点头,连忙应下,“卑职记得。” 夜盛天见状,眼神里的煞气陡然攀升。 “朕命你即刻带人去庆云门,将那群打人者尽数原地扣押!” “扣押完毕后,你无需将他们带进宫里,全部按住,在百姓面前重打五十大板,越重越好,带头推搡,发号施令对百姓动手之人,当场赐死!” “切记,绝不能再伤任何一个百姓!” 事到如今,若是再不平民愤,只会将事情闹得越来越严重! 他倒不在乎死几个百姓,但此事闹大,势必影响朝廷安稳,不好控制! “是,皇上!”那侍卫没有半点犹豫,立马恭敬地应下,转身出了大殿。 偌大的明成殿里,只剩下一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和夜盛天。 夜盛天的气势浑然天成,声音冰冷森寒,“去宣皇后!” “奴,奴才这就去!”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出了明成殿,直奔百花殿去了。 不一会儿,皇后就被那小太监带进明成殿,“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嗯。”夜盛天的脸色阴沉,小太监见状,战战兢兢地退下,顺手关上了殿门。 皇后还不知道事态发酵严重,被那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喊了过来,又看到夜盛天脸色不太对劲,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在为夜无渊的事情而忧心。 她笑意盈盈地上前,语气温柔而娇俏,“皇上公务繁忙,怎么忽然想见臣妾了?” “皇上为了寒王重伤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城里还有那么多百姓暴动,臣妾作为后宫之主,虽然不能过问政事,但也想为皇上分忧,皇上尽管说。” 分忧?! 夜盛天冷笑一声,转身看向皇后,那双散布寒气的眼里,藏着阴暗的怒意。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皇后,语气骇人,“皇后如此善解人意,朕是不是还要嘉奖你?” 皇后心里一惊,总算是感受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夜盛天笑得如此渗人,向来一定没什么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攥紧了衣袖,“皇上,臣妾从未想过什么嘉奖,臣妾为您着想的心,那是真真切切……” “给朕住嘴!”夜盛天强压的怒气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爆发出来,他凶狠地瞪着皇后,不等她开口,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皇后,你明知后宫不可干政,却还敢私自调兵镇压百姓,你当真是帮了朕好大一个忙!原本不过数千人的暴动队伍,现在因为你的愚蠢,直接翻了十倍!” “这就是你为朕分的忧,解的难么?!再让你操心两下,你是不是要将朕的江山都败完了?!” 他当然猜得到,皇后此举是为什么! 百姓护寒王,如果能镇压百姓,寒王一死,她就可以高枕无忧,静待卫王成储君了! 呵,他还没死呢,一天天惦记他的江山,简直可恶! 皇后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眼神蓦然变得委屈,甚至掉起泪来。 “皇上,这群暴民粗鄙鲁莽,区区贱民也敢质问天子,臣妾觉得他们可恶,才派人去镇压他们的,确有干政的嫌疑,但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的威严啊。” 话是这么说,她却一点不觉得有错。 她帮着镇压百姓,既解决了夜盛天心里的一根刺,省的他为难做抉择,又斩断了夜无渊重新掌控军权的转机。 一举两得的好事,夜盛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敢说,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么? 夜盛天怒目圆睁地看着皇后,眼底掠过一抹嫌恶恨怒,抬手重重地给了皇后两巴掌,直接将其甩到地上,语气冷若冰霜。 “你身为皇后,不知轻重缓急,不知爱民如子,还妄图铲除,镇压,引得群臣激愤,百姓流血,今日数万百姓来讨公道,明日就是几十万百姓讨公道,后日是不是就可以踏平皇宫了?!” “到时候,朕看你这皇后之位,还坐不坐的稳?!” 皇后被夜盛天打懵了,捂着通红的脸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狼狈不堪,早已没了一国之母的仪态。 也是这两巴掌,彻底将她打清醒了,皇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强忍住疼痛爬到夜盛天的脚边,扯了扯男人的衣袍,语气喑哑哽咽。 “皇上,臣妾,臣妾知道错了皇上。” “但臣妾也是真心想为皇上您分忧啊!还请您看在臣妾真心待您的份儿上,饶臣妾这一次吧!”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心里却一点点蒙上冷意。 经此一遭,皇上定会对她有所忌惮防备,若是不能取得原谅,那往后她和卫王在宫里,恐怕少不了受委屈。 夜盛天充耳未闻般将其踢开,“饶你?朕如何饶你?!” 皇后的手撑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皇上,归根结底,那也是那群乱民的错啊,如果他们不闹事,臣妾怎么会去镇压他们呢,臣妾心急为您分忧,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的,皇上!”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夜盛天原本没有特别去琢磨,毕竟夜无渊已经倒下了,可仔细琢磨,几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普通百姓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皇家作对? 这事,定有人在背后筹谋,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