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镇,夜族……” 楚月半眯起眸子,低声喃喃,明眸闪过一道流光,旋即开口道:“带我去地牢。” “是。” 而后,谭宗领着楚月来到了残阳楼地下肮脏潮湿的地牢,阴暗的空间里,响起了囚徒们的哀嚎声,空气中交杂许多腐烂和血腥的恶臭味。 纵然谭宗为黑甲将军,闻到这些气味,还是会略感不适。 但当他看向楚月,发现一袭红衫的女孩,从容不迫,如履平地,姣好的面颊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反感,甚至还给了谭宗一种错觉,仿佛她早便与世间的黑暗融为一体,却时刻都在挣脱枷锁,向往光明! “魏莘伯被关在这里,还没有施行酷刑。” 谭宗来到最里边的牢房。 楚月站在牢外,眸底澄澈如水,氤氲着凉薄之色,淡漠地睥睨着戴上了脚铐的魏莘伯。 “叶姑娘,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恹恹的魏莘伯看见楚月,着急地开口。 “开门。”楚月说道。 谭宗将牢门打开,楚月踏步走进,狱卒搬来一张椅子,楚月缓缓落座,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开门见山地道:“路琼救不了你,只有我才能让你平安的走出这扇门。” 听见路琼二字,魏莘伯面色大变,骇然地看向了楚月,浑浊的眼眸赫然紧缩。 一刹那,魏莘伯四肢冰凉,浑身发软。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无罪,无需任何人的帮忙,我都可以平安走出去。” 魏莘伯瘫坐在楚月的面前,强遏制心内的惊惶,故作沉稳镇定地说。 “是……吗?” 楚月唇角微扬,轻笑了一声,蓦地一条长腿幽幽抬起,软靴踩在了魏辛伯的肩胛骨上,戏谑地说:“路琼带郁司冥去鬼月殿拍卖,看似是与冥域太子合作,其实是因为你吧。” 魏辛伯慌张不已,心脏七上八下地跳动,楚月所说的话,每一道音都像是催命符般,一针见血,硬生生挖开了尘封之下的血淋漓。 “众所周知,路琼与冥域太子交好,冥域太子癖好特殊,酷爱半妖,但郁司冥一直都关在神玄学院,路琼以冥域太子之名,带郁司冥来,实则是想和你偷天换柱,把郁司冥拍下。” “你喜郁司冥的皮囊,路琼要的却是一个人霸占郁司冥背后有关于百鬼之森的秘密。” “而这一切,都会掩盖在清远宗和罪恶门的屠戮之下,让世人都以为郁司冥死了,抹除掉他的痕迹,你和路琼便可肆意妄为。” “但你们没想到,两宗罪孽昭然若揭,再是深谋远虑也有失败的一天。” 楚月放下长腿,缓缓俯身,玉手却如钢铁,迅猛擒住了正在往后挪动的魏辛伯的下颌,眸色狠戾,嗓音发哑:“这些年,你和路琼所做的坏事,也绝不会只有这些。” 魏莘伯惊恐万分,想要逃,却在少女的桎梏之中无法挣脱。 犹如被死神注视般,魏辛伯惊出了满背的冷汗。 旁侧,谭宗讶然地看了眼楚月。 “魏莘伯,路琼已经放弃你了。” 楚月冷笑道:“就算我此刻把你放出去,你觉得路琼还会信任你吗?她只会赶尽杀绝,让你消失在世上。” 楚月的话,一点一点的瓦解了魏辛伯的精神。 魏辛伯散着白发坐在地上,满身颓废的丧气,好一阵,才自嘲地笑:“路琼聪明一世,迟早会败在你这个丫头的手上,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不过路琼做事小心谨慎,不会留下把柄。” “告诉我,夜罂是不是凌寒一族的遗孤?”楚月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