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外,冷清霜和云鬣等了许久,见楚月出来,都急忙簇拥而至。 云鬣从上到下,左左右右的把楚月检查了一遍,见楚月安然无恙,恢复元气,紧绷的精神这才松弛了下来。 “徐阁的药术果真不错,改天给他送两个鸡腿。” 云鬣把准备好的大氅披在了楚月的身上,将纤瘦的楚月裹得严严实实,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冷清霜双手环胸,笑望了眼楚月,和师徒俩一同走向寒月峰。 “你跟来作甚?”云鬣嫌弃地问。 冷清霜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让人收拾东西,都搬去了寒月峰,以后就跟小月儿同吃同住了。” 云鬣嘴角猛抽,整张脸都黑了下去。 途中,俩人一路对话,但楚月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徐荒言所说的叶天帝。 走至寒月峰时,楚月突地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云鬣二人。 “小楚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鬣担心地问道。 那么严重的伤,就算治好了,也会有所不适。 楚月欲言又止,紧抿着红唇,许久过去,才凑过来低声问:“你们说,我会不会是叶天帝的女儿?” 云鬣:“……”完蛋了,小楚丫头的伤好了,但脑子坏掉了。 冷清霜抬手摸了摸楚月的额头,皱眉:“没发烧,不应该说胡话啊。” “小楚,你要是想爹的话,你就把为师当成是伟岸的父亲吧。” 云鬣思前想后,除了小楚缺少父爱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楚月看着俩人怪异的眼神,干咳了声,后知后觉发现这想法实在是荒唐,便正经如初。 叶天帝只有一个儿子,名为叶无邪,是名副其实,传遍四方大陆的武道鬼才。 从未听说过叶天帝有什么女儿。 “我先回去了。” 楚月敛起心绪,在回到房间前,先去了一趟浴池。 和从前不同的是,她早已习惯,每次厮杀回来后,都要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再回去见小宝。 她不愿让这污秽,脏了孩子的纯粹。 寒月峰,偏殿浴池内。 烟气袅袅,温热的水面漂浮着血色的花瓣。 楚月陷入了沉思,习惯性不脱衣就没入了浴池的底部。 屋外枝桠间,一道身影邪肆懒倦地斜卧,一双异瞳,饶有兴味地望着热烟弥漫的屋。 “哗啦”一声。 楚月破水而出,满头乌发滴着水珠。 从水里穿出,犹如柔荑般的玉手,轻握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罂粟簪。 据说,这是父亲为她亲自雕刻的。 父亲对于她来说,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无比陌生的词语。 她从未在乎过自己会是谁的孩子,不再去期盼所谓的父亲。 楚月轻呼出一口气,将罂粟簪收起,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倏地—— 屋外罡风撕裂,杀机隐隐。 楚月感受到潜藏的气息波澜,蓦地掠出水面。 同时有一道身影犹如疾风般冲了进来,恰逢黎明破晓,曙光洒落而下,逆光当中那一双妖冶的异瞳,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蓝似深海,绿如翡玉,在干净和邪恶之间不断徘徊。 他逐步走来,逼近楚月,散发出的气息,是极致的乖戾! “小师妹,你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生孩子了?” 他笑得愈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