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沈首领的机智过人,我们帝域的护龙阵列,才能赶在传送阵法开启前,抵达乾坤都城。” 修罗地界蛇毒门队伍中的一名青年朝着沈念秋抱了抱拳,俊秀的面庞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笑容,朗声道:“如今看来,帝域阵列的首领之位交给沈首领,实在是再明智不过了。” 沈念秋低调内敛,以拳抵唇端着架子轻咳了声,有模有样地说:“身为首领,这些都是念秋该做的。” 阵列队伍中的人,纷纷称赞道: “沈姑娘当真是天生的将相之人,一路同行,沈首领不畏风险,有胆有识,叫在下钦佩之。” “凌天大陆的那群武者都说那叶楚月有封侯拜相之气运,实则不过如此,与沈首领相比,那是天差地别,犹如云泥。” “有沈首领在,我等自然能安然无恙到龙吟族。” “……” 碧落圣女陆嫣然听到这些谈话,嫉妒到面容扭曲。 首领之位,原是属于她的。 望着沈念秋的眼睛,亦都是要喷出恐怖的火光来。 相较之下,沈念秋则是极其享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崇拜狂热。 她能一次性驯服九千纯龙,此等本事,放在域外,都是一等一的驯龙高手。 却说此刻,一支支护龙阵列靠近了此处,还有不少独行的武者在往此处走。 “冒昧打扰一下,诸位可是凌天的护龙阵列?” 一位生得俊美无俦的红袍男子,摇着折扇笑吟吟地道。 帝域阵列之中的驯龙师们,都惊得面面相觑。 沈念秋说道:“正是。” “不知帝域沈首领是哪一位?”又一人问道。 沈念秋目光微亮。 难道说,她驯服九千纯龙的风声走漏了出去? 就连域外的武者,都对她另眼相看了? “在下不才,乃帝域阵列的首领,青丘沈家,沈念秋。” 沈念秋正儿八经的拱手,眼角眉梢难掩得意之色,尤其是不经意瞥向陆嫣然的余光,淬着几分讥诮和不屑。 帝域护龙阵列的人员们,见沈念秋在域外都有如此之高的威望,一个个再看向沈念秋的眼神,无不是浸满了佩服。 “原来你就是沈念秋,都给小爷上,抢了她的九千纯龙。” 那红袍男子扇子猛地合拢,顿时目露凶光,发号施令。 一声令下后,风也狂啸,杀气隐隐,四面八方的武者一哄而上,如那山间饿了多时的狼遇见滴油的肥肉。 “我可是沈念秋!” 沈念秋气急败坏,高声道。 “抢的就是你沈念秋。” 话音才落,一脚就踹到了沈念秋的面门,踹得沈念秋口喷鲜血连带崩碎了一颗门牙。 战局,瞬间混乱。 而这,在乾坤都城也算是屡见不鲜之事。 路过驻足的行人,见此一幕,俱都心中唏嘘暗叹武道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 当年有百鬼之主、剑帝、鸿蒙仙帝的帝域还算是一时风光,而今帝域没落衰败,弱者弱国都只有被践踏欺辱的份儿。 …… 帝域阵列面临抢劫之时,楚月一行人寻了个偏僻无人的巷子治疗伤口。 和灭妖宗武皇王城的这一战,她们几乎殚精竭力,战斗结束后都在强撑着。 只因一旦表露出受到重创,就会被那些伺机而动的各地武者给分食了。 “噗嗤——” 楚月不再忍耐,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晶莹透亮的冰面。 左右两侧,屠薇薇几人都在吐血。 末了。 楚月靠着墙壁往下滑,臀部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再看向都身负重伤的同伴们。 互相对视了眼,俱大笑出声。 “痛快!” 屠薇薇擦了擦血,说道:“域外的人,果然够强,这样一对比,如今的帝域五陆确实还很弱。” “五陆分裂内讧,域外宗门万族虎视眈眈,地下虚空严阵以待,真不是个好局面。” 夜罂说道:“低界大陆、域面、洲地,通常都会派优秀武者前去较好的宗门的历练,从而寻求宗门庇护。帝域因地下有虚空,又因九万年前和下中两界的二十大宗门联盟发生过大战,故而没有宗门会收帝域的武者,反而会刻意给帝域五陆下点绊子,一旦伤筋动骨,受伤的都是帝域百姓。” “弱国无外交。” 萧离耷拉着头,额前碎发轻遮住浓墨重彩的眼眸。 她正专心的擦拭着自己的破妖刀,语气虽平淡如风,却夹杂着些许的自嘲。 城门进出通道的方向,传来了战斗喊声。 一道尖锐之声,格外的突兀:“吾乃帝域首领沈念秋,驯龙高手,尔等岂敢!” 闻言,巷子里的几人对视了眼,齐齐笑出了声。 楚月轻挑眉梢,“沈首领似乎遇到危险了。” “沈首领天赋异禀,一代豪杰,自不会有事,再说了,我等也替她保守了那惊天秘密。”屠薇薇道。 楚月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跳动着一缕残余的金色闪电,若隐若现出武皇气息。 “从和王城的战斗开始,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楚月转过了话茬,低声说道。 萧离停下擦拭破妖刀的动作,抬起了眼帘:“我们四人都淬炼过太极焚雷,又修习了人皇刀法,今日集我们四人之力能够出现完整的武皇,来日是否集四人之力,出现武神,乃至于是更强。一人强,不如众人强,众人强,便是一人强,武道之路若不孤军奋战,要并肩而行,其奥义或许就是凝聚团结四字真谛。” “我刚也在想这个。” 夜罂点了点头,面露深思之色,继而道:“武者后背,最为薄弱,围绕武者千百年的难题,是同样厉害的矛和盾,究竟是矛能刺破盾,还是盾能抗住矛。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师妹若手握绝世利器,吾等必以血肉之躯,成为小师妹最坚固的盾。当盾与矛在手,敌寇何惧?” 楚月微微一笑,灿若星辰。 萧离和夜罂的表述,正是她适才所想。 屠薇薇看了看楚月,又望了望萧离,最后瞅了瞅夜罂,颓废挫败地说:“难道只有我在战斗的时候想能不能活着吃下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