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择轻挑眉:“哦?又牵扯出一位丞相府的小姐啊……”
石成欢抬脸,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她像是说出什么难言之隐似的:“王爷,青衫倾慕您许久,又不敢当面跟您说,所以求臣女来送一封手信给您。”
杨择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他望向人群中的石青衫,淡淡笑道:“是吗?倾慕许久,难以开口?”
这八个字,竟然字字都敲打在石青衫的心上,她的小脸瞬间变得粉红。
石成欢叹了口气,像是自责一般:“是的,可我也不知道青衫是什么心思,让我来送信,信里却什么都不写,当真是欺负我……耍我不成……”
这口气仿佛是容忍了不懂事的庶女许久,迫不得已这才说出来似的。
“你瞧,她多适合做一个戏子!”石红绡笑叹着,不屑地对石成欢翻了个白眼。
石青衫低声道:“怎么能让她如愿呢?”从前可以忍,如今不能了!
只不过是来看画,竟然牵扯出一个皇子,和丞相府两位小姐,这让在场众人兴致勃勃,期待着会发生什么。
“既然二小姐提到了……五小姐,你怎么说?”杨择好整以暇地望着石青衫。
听到自己被点名,石青衫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与石成欢面对面。
石成欢低头拭泪,眼底却藏了一丝狠毒。
石青衫笑了,那笑容中满是无辜:“二姐,这是你和荷月之间的争执,为什么你一定要扯上我呢?难不成,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过?”
石成欢身子一僵:“你……你说什么,明明是你亲手把信交到我手上,说让我送来飞羽阁……”
“如果我要说什么,为什么不能拜托三殿下,毕竟三殿下才更容易见到战王爷,我为什么要拜托二姐你呢?难道二姐认为自己和王爷的交情比较深?”对于石成欢的反咬,石青衫表现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刹那间,石成欢感觉到自己掉入了一个冰窖之中,从头到脚都泛着冷意。
她这是,被石青衫算计了!
杨择揉着太阳穴,佯装头疼道:“你们各执一词,让本王该怎么处理呢?”
石成欢浑身轻颤着,似乎说不出话来。
而石青衫挺直胸背,面色不改:“臣女知道,王爷一定很为难,不如就到皇上那里去断个清白,臣女问心无愧!”
杨择看了看石青衫,既然她这么开口了,那便是
心中有数了。
“呵,说的也是,皇上英明睿智,本王再怎么样也不及万分之一。既然如此,那便去皇上那里吧。来人,抬着大皇子,走!”
在场的众人又重返了仙华宫,杨择早就派人去请了皇上和各宫妃子过来,生怕这件事不能被人尽皆知。
皇上和玉贤妃已经快要睡下却又被叫起来,但皇上也没什么恼怒之色,因为这是杨择去请的。
“阿择,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杨裕那副死样子,皇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杨择一脸无奈,拱手道:“回禀皇兄,裕儿……他兴许是太心急,便带着这丫鬟进了臣弟的飞羽阁。”
“哼!”
皇上一掌拍在黄金所铸成的桌案上,这响声倒是让杨裕清醒了几分,但还是醉眼朦胧的看不清人影。
又见石成欢和石青衫跪在一旁,皇上拧眉:“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石成欢未语泪先流,而石青衫却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杨择叹道:“被裕儿……这丫鬟是丞相府二小姐的,丫鬟说是二小姐派她去飞羽阁送信,二小姐不认这罪名,说是为了五小姐才送信来的……这个中缘由,恕臣弟不好说。”
看杨择一副便秘的模样,皇上来了几分兴趣,他身边那个老公公便附耳告诉了他:“听说是五小姐倾慕战王爷已久,不敢开口,这才托二小姐送信过来的。”
经过老公公这么一解说,皇上那双迷蒙的睡眼立刻清亮起来,看着石青衫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石青衫抬眼看了下皇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皇上那双老眼分明写了两个字:八卦!
“兹事体大,臣弟已经派人去请石丞相和夫人了。”实际上,在他们看画之前,杨择就已经派人去叫石明远进宫了。
听说了两个女儿进宫赴宴竟然都出了事,石明远、大夫人和老太太匆匆忙忙就进宫来了。
所有人都在场后,杨择这才慢慢说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先来说呢?”
“奴婢冤枉……”
“臣女冤枉……”
石成欢和荷月同时开口,两人互相对望,充满了火药味。
怎么说石成欢背后的势力大,荷月不甘心地闭了嘴。
石成欢梨花带雨,这就开始娓娓道来,她将刚才那些话又讲了一遍,左不过就是说石青衫好不要脸,竟然偷偷喜欢战王爷,还让她来送信,至于荷月是鬼迷了心窍
,这才主动爬上了杨裕的床……
石青衫不卑不亢:“回禀皇上,若臣女喜欢谁爱慕谁,必然是坦坦荡荡,不会把那些私密信件假手于人!再者,臣女要提一件事,二姐和大殿下情投意合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派贴身丫鬟去送信给大殿下这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荷月为什么会和大殿下在一起……这恐怕只能问荷月了,二姐想要怪在臣女头上,实在莫名其妙!”
石成欢声泪俱下:“青衫,那封信是你亲手交到我手中的,说要交给……”
“信呢?二姐想给我安个罪名,就凭那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相比之下,石青衫倒是很有理智,她摸出那张情诗,旧事重提:“二姐没有白纸黑字的证据,臣女有。”
见到那张情诗,石成欢心底漏了一拍,她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死死盯着石青衫。
石青衫甩开手中的纸:“臣女倒是不得不说了,其实是二姐让臣女给大殿下送一封情诗,这件事知情的人很多,包括大殿下和战王爷,这可不是臣女红口白牙就能捏造出来的。至于二姐所说的那封信,臣女确实不知情,恐怕知情的人也只有二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