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闵安刚爬上岸就看见眼前的一双黑色长靴,他心中一紧,抬起头来正看见吴爻那张宽大的脸正阴沉地盯着他。
他面色一僵,开口道:“吴将军。”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个他可打不过。
吴爻提起的杨闵安的领口,一把将他拽起来,语气冷冽道:“你小子当我们将军府都没人吗?”
杨闵安刚在湖里游了一圈,累得呼吸都有些喘,面对吴爻的质问,他只能解释道:“是县主先让人把我扔湖里的,我不过是反抗罢了。”
“她是你的未婚妻,即便行为有些失了妥当,你也不该将如此。”吴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将杨闵安整个人提举起来,用力往路边砸过去。
“砰”的一声响起,杨闵安结结实实地被摔砸在小石子路上,浑身疼痛到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他艰难地用手撑起身子,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竟是吐出一口血来。
不远处的虞清欢看见这一幕,连忙走上前,正欲替他查看伤势,却被吴爻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那眼神彷佛带着杀气,让虞清欢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自带的震慑力,完全不似在长公主寿宴上的散漫。
杨闵安擦了擦嘴角的血,留下一道血色印记,他看向吴爻:“你们将军府这婚杨某我高攀不起。”
吴爻微眯着眼睛,眼神锐利地像一把刀。
这时宋溪风终于将吴卿芸带上了岸,岸边一众下人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她拉上来,然后用毯子裹住她湿漉漉的身子,还有丫鬟帮忙擦拭头发。
吴卿芸弓着腰又吐了几口湖水出来,整个人都在深深地喘着大气。
她看向不远处的吴爻,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连忙上前告状:“父亲!杨闵安他欺负我,我要跟他解除婚约!”
这婚约谁爱要谁要,她才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听到吴卿芸的话,杨闵安的眼里似乎又有了一丝光亮。
不枉他被摔得这么惨。
然而吴爻听了她的话,却皱起了眉头:“婚约已定,岂可随意更改。”
吴卿芸听到吴爻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父亲!你明明看到他是如何对我的,为何不肯答应让我退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女儿要被这种人磋磨吗?”
她虽然刁蛮任性,也知道若是玩手段,自己肯定玩不过杨闵安这样的人,只有吃亏的份。
吴爻道:“这婚事是你求来的,现在要却要退婚,这是在拿婚约当做儿戏!”
吴卿芸不服道:“连母亲都能和离再嫁,我不过是退个婚而已,你凭什么不允许?”
提起长公主,吴爻沉默了一瞬,又开口说道:“你莫要学你的母亲。”
听到吴爻的话,吴卿芸皱起了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赞同母亲当年的选择吗?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涩滞,狠狠瞪了一眼吴爻,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说道:“我去找母亲说,她才不会像你一样不顾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