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了。”赵元璟派去武威郡的人是卫风,他是赵玉蕊的驸马,等不来好消息了。
况且,赵元璟没同意她爹扶灵回老家,让他坚守在武威郡,只怕是想拿人。
“同去武威郡的还有你谢伯父、齐伯父和谢三郎,都是自己人,你祖父这人向来惜命,肯定是被人污蔑,他们会还他和二哥儿清白。”
谢家不去,虞娇娇倒还不怕,怕只怕谢家和齐家,是压倒虞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元璟没选段家一系和高祖旧臣,派了虞家近亲,明着是让她安心,其实是最狠的一刀。
连关系最近的姻亲都说虞家有罪,谁还敢硬为他们出头。
裴家这次挑的人选特别好,气势一下就立起来了。
“尽快出殡吧。”
齐家女能在入宫的名单上,还定了不低的位分,肯定早和裴家暗通了。
“我们走了,你们这些出嫁女怎么办?”
虞娇娇淡然道:“既已出嫁,就各凭本事。”
“不妥不妥,陛下不会同意所有人扶灵回老家,一旦有人跑,留在京都的人就都危险了。”虞老夫人犹豫。
孙子辈的还可能带走几个,孙媳、曾孙这些一个都带不走。
平日里总觉得家里人少,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家里人这么多。
她是一家之主,这时候必须给孩子们立住。
“夫人,该离开了。”宫人在门外催促。
“跑了还能活,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虞娇娇苦笑,“让家里为官的男人们尽快上申订忧,走吧。”
宫人提醒过一次,直接鱼贯而入,用肩舆将她抬到门口的御驾上,在虞家人的目送中离去。
虞老夫人枯坐良久,把当事人叫到松鹤堂,揭露齐姨娘的恶行。
这道惊雷把谢宛如炸成焦炭,也不知是不是有虞娇娇的例子在前,虞丛客又是在她跟前长大,竟然也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
“这么说,四郎才是我的儿子?”
“母亲,这是真的吗?”突然拥有嫡子身份的虞丛客又惊又喜,谢宛如的嫁妆丰厚,他好多年前就知道,没想到有机会分一杯羹。
他警告的看向齐姨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老爷不宠我,我想要个儿子养老。”齐姨娘回了他一个安心的讪笑,在别人看来是讨好。
她话里的深意,虞丛客已明白,她不会说更多的前提是,他必须站出来保她。
想到虞家还有很多田地铺面,嫡子能分到更多,便叹了口气,故做大度的为她求情。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她为父亲养育两个孩子,也没苛待我,就功过相抵,饶了她吧。”
“不行!”谢宛如拍案而起。
幸好她对嫡庶孩子一视同仁,若她心肠坏,虐待庶出的儿女,不就让齐姨娘在背后嘲笑她了吗?
井嬷嬷那群人她没机会教训,绝对不能放过齐姨娘!
虞月婵这些日子因为越王的事,心里积压了不少委屈,哭的直冒烟气。
她夫君被逼出家,府里事都交给世子,她的处境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身份瞒不住就瞒不住,但她绝对不能失去生母,指责起虞老夫人和谢宛如。
“母亲日日都能见到四哥,我姨娘也经常在母亲面前为四哥说好话,是她自己与四哥不亲!”
“我恨你们!我都当上嫡长女了,却还要给人做续弦!越王世子比我还年长二岁!”
“除了嫁妆多点,和做庶女有什么区别!”
虞老夫人严厉警告她:“现在在你姨娘的恶行,别故意带偏话题。”
虞月婵的计谋被戳穿,将哭声调成震动,站在齐姨娘身边抽抽嗒嗒。
齐姨娘早就收到虞月娴的通风报信,这会儿倒是很镇定,虞丛客变成嫡子,对她来说好处更多。
“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虞老夫人问。
齐姨娘犟着不肯说,还想和虞老夫人打太极。
虞老夫人道:“给你两个选择,白绫还是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