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蜡对他横眉竖目,得到虞娇娇的同意才离开。
赵元璟将人抱到竹榻上坐好,蹲在她面前,替她褪去鞋袜。
“这件事你不信我,我不怪你,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你真这么觉得?”
“嗯,”赵元璟慢吞吞的说,“六哥说,亲眼看到红妆在西角门杀了长兄,又指挥你的人放火烧王府。”
虞娇娇简直被气笑了,“你信了?”
“苏长史供述,那日长兄回来,一直在西角门的院子处理府中杂事,火烧起之前,红妆去过西角门。”
“那是我看你迟迟不回,让她去宫门口打听情况,当时府邸外的金吾卫不许我们进出,我就去找母妃说明情况,要求调集府兵严守。”
说到这个虞娇娇就生气。
“母妃拒绝我,我又去找大嫂,大嫂根本不理我,我没办法,只能让红妆先送十二郎到母妃那里,再去通知何侧妃和苏媵妾,带家眷到母妃院里躲着,等她找到宋媵妾,刚好看到她们一家子从角门逃跑!”
赵元璟抓住她话中的漏洞,问道:“你不是说王府不能出入,宋媵妾是怎么出去的?”
“苏长史放他们出去的,他们刚出去,叛军就进来了,还把我派去守门的侍卫都杀了,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虞娇娇声音拔高,“你有病啊!”
“我那时候在宫里,对那夜的事知道不多。”除了从大臣口中听到的,其他都是母妃告诉他的。
当时调查的结果不是很清晰,母妃被误导也很正常。
“六哥说起火后王府还能正常出入,他回去找母妃报信,看到你的人在各院奔走,要把人集中到母妃的院子。”
“他害怕被发现,就先通知宋媵妾带他的妻儿先逃离,刚把他们送出去,叛军就冲进了王府,来不及再去通知母妃。”
“他们在孟章街出不去,找了个空宅躲着,等叛乱结束,又看到你带着兄长的尸体离开孟章街,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带了一大群人回到了王府。”
苏长史的供词上,记录的也是叛军进门前,王府可以自由出入。
这里二人与王府旧仆说的一致,他也就没怀疑真假。
虞娇娇做了两个深呼吸,问道:“那你现在说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我没有不信你,我一直在查那夜的事,可是府里的人换了很多,我没有可用之人。”
母妃、大嫂、苏长史、赵烨说的都能对上,但都与娇娇说的有很大出入。
三嫂、七嫂、八嫂,对母妃和大嫂那里的情况不清楚,但和虞娇娇说红妆叫她们去王妃院子的情况吻合。
七嫂还特别强调大嫂带人进去后,大门就关了,苏媵妾杀何侧妃时,她大喊虞娇娇在门外。
三嫂和七嫂,都没说有这事。
但元琰却说,是他自己去的母妃那里,还说大嫂并没有喊过虞娇娇在门外,和三位嫂子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的人都折损了,暂时也没有人能给你用。”虞娇娇从没这么无语过,她竟不知道这里还有赵烨的事,“赵烨那日在王府?”
说的跟亲眼看到了一样。
“苏长史说六哥在府中。”
她不肯再分人手给他调遣,赵元璟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防备很深,心里很失落,暗怪自己当初不信任她。
“我不知,苏长史到底是谁的人,我现在都分不清。”
他说投靠曾氏兄弟是父王授意,没攀咬段家,却保下宋媵妾和赵烨,变相坑了虞家。
他现在都不知道苏长史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赵烨在哪里?”她倒要看看,他哪知眼睛看到红妆杀了赵元瑾,难怪女皇看到红妆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