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会气人!”
“哼,我够善良了!”虞娇娇捧着肚子站起身,“要不是她省下肉汤给我喝,我才不好说话!”
她能理解赵元璟孝顺裴太后的心,那是他艰苦岁月里,最疼爱他的人,如果她的母亲对她这么好,她也愿意把她所有好东西都给她。
裴家曾与福王府同舟共济,他吃用过裴家的救济,才对裴家格外宽容。
她就是因为他知恩图报的善良品德,才放不下他!
“刀子嘴,过来给夫君亲亲。”
虞娇娇撑着栏杆,撅着嘴凑过去,却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
“夫君举不举?”
“唔唔唔!”
进宝笑问绿腊:“绿腊姑娘,你说皇后是不是人菜瘾大?”
绿腊瞪他:“大智若愚,你不懂?”
“分明就是斗不过圣上。”招财补刀。
他家皇帝陛下,一招就摆平两个最难搞的女人,厉害!
之后的日子,虞娇娇窝在福宁宫安胎,和裴太后井水不犯河水。
裴太后忙着查证齐庶人怀孕进宫,裴缊帮忙落胎的事。
得空就回忆十年间发生的所有事,分析裴太妃暗藏的阴险心思,越发觉得裴太妃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她一直在扮演恭顺的长媳,贤良的长嫂,十二郎和赵玉蓉都很尊敬她。
而他们姐弟,一个反了朝廷,一个差点杀死赵元璟。
她们一家商量对付虞娇娇,她永远在说好话,可细想之后,就会发现,那些话总能引导他人生出更恶毒的想法。
“嬷嬷,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管事嬷嬷不敢说她有错,拐着弯说:“圣人敬爱太后,对亲人也很宽容,就是寡言不善表达。”
无论他的兄弟姐妹犯多大的错,他都能宽恕,可他不会难过吗?
他想担起当家之责,可人人都不服他,他不累吗?
他不言辛苦,所有人就忘了,继位之初,他也只是个刚失去父兄,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面对群狼环伺,还努力将他们护在身后。
“哀家老了。”裴太后靠坐在梨花榻上,手中拿着一柄小铜镜,手指拨弄着头顶的发丝,揪下一根干枯的白发。
眨眼间,她都五十出头了。
赵元璟政务繁忙,虞娇娇没自己的宫殿,红妆又诊出一月身孕需要休养,她不好传命妇到福宁宫陪她,每天跟巡逻似的在后宫溜达。
裴太后找赵元璟投诉几次,赵元璟立马命内侍省把命妇院给她收拾出来。
虞娇娇开了两次内朝会,被含蓄的明争暗斗闹到崩溃,宣布自己快生了,内朝会暂停。
赵元璟高兴她老实养胎,不与朝臣议事时,就回福宁宫的内房批奏本,批累了就逗陪她解闷。
“你之前怀孕不是很能吃吗?”
“你才能吃!”
“怀大宝的时候,你一天吃七八顿,还要吃水果,怀二宝的时候,你一顿能吃一只烤鸡,怀这个,怎么老不见你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