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看到那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说了句‘算他实相’,又呵斥了晋王妃和段羽,并禁了段羽的足。
肉疼的吩咐人去寻能代替黄金砗磲的冬至贺礼,就回酒肉欢场和幕僚推杯换盏,欣赏莺歌燕舞去了。
虞娇娇微醺的回了府,等在侧门的绿竹赶忙过去扶住她,“小姐,宫里早就闭门了,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爹呢?”
“老爷去了夫人那里,他明日就要离开,定然是有许多话要和夫人交代。”
虞娇娇半拉身子靠着她,朝谢宛如的院子看了一眼,问道:“今个儿谢家来人了?”
“不光是谢家,府上的姨表亲都来了,女眷们都劝夫人善待您呢。”
虞娇娇心里不屑一顾,“他们给父亲塞人了吗?”
“各家推荐的公子老爷没收,老夫人就做主留了几位表小姐在府里小住。”
绿竹搀扶着她往听雨阁走,遇见在路上等她的谢春华,虞娇娇问明来意,就让她回去了。
这女人总是善变,还没有虞月妩可靠。
今日家里人多,谢宛如也没顾得上去给她撑腰,段羽和梁诗提前离宫,贺武不在家,也不知道她受委屈了没。
翌日一早,女皇的赏赐就到了,虞青山破天荒的没将金银留下,只留了果食、鲜肉、首饰、布匹等,他用不到的东西。
虞青山拍拍虞娇娇头,“爹走了。”
女皇委派了陶氏族人押运第一批军需,辎重队还在清点物资,他要先去城门口与女皇钦点的监军汇合。
还要避开段家派来的耳目,确保他提前采买的粮草顺利进武威郡,以备不时之需。
虞娇娇从绿竹手中接过小药箱,递给虞青山,“这里头的东西,武威郡也留的有,若是不够了,您就写信给我,我让人给您送。”
她准备了退烧和消炎的药物,还有这两个月从铺子收上来的银票。
谢宛如泪眼婆娑的扯着虞青山的袖子,同样的分别她经历了好几次,可没有哪一次让她这么慌。
“夫君……”
虞青山将药箱交给常随,对谢宛如道:“能给的我都给你了,你不愿送走月媚,我也管不了你,但娇娇的亲事必须让她自己做主。”
“你昨夜对我温柔小意,就是为了这个?”谢宛如苦涩的问,“儿女婚事都是父母媒妁,让她自己做主,你置我于何地?”
昨夜她累的睡过去,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竟然还是为了虞娇娇。
“你耳根子太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些事我同你说不清,你也理解不了。”虞青山见不得她柔弱委屈的模样,耐着性子说,“你不想过苦日子,就按我说的做。”
“媚儿她只是个娇弱少女,离开家会活不下去的。”
“我没让你把她逐出家门,就是让你在京外给她找户殷实的庶民嫁了,如果你做不到,将来受苦受难,也不要怨别人。”
“媚儿她从小锦衣玉食,嫁入寻常百姓家就要穿粗布衣衫,她是我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儿,怎能让她过那样的日子。”
虞青山漠然无言,该说的他都说了,已经没话可说了。
谢宛如的倔脾气上来,态度坚定的说:“娇娇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媚儿,我一定要给她在京都寻个官家子。”
“青山。”
虞太夫人坐在轮椅上对他招招手,让丫鬟把她怀里的布袋交给虞青山,“祖母没什么能耐,这个你拿着,你和你父亲都要平平安安的,有我在,不会让娇娇受委屈。”
虞青山接过布袋,眼眶涌出一股酸涩,里面都是碎银子和银票,估摸有几百两,也不知她存了多久。
“替祖母和你父亲带句话,就说,娘会健健康康的等着他回来,让他也健健康康。”
她大字不识,不想让人代笔,可是她好想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