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掌,让周都尉看:“这几颗绿矾块,是一名死者衣服里掉出来的,都尉看像不像冰糖?”
周都尉:“……”
“那件衣裳沾有绿矾油,应是俘虏或是壮丁身上扒的,百姓不认识绿矾,很可能当成补充体力的糖食用。”
“俘虏和壮丁身上为什么带绿矾块?”周都尉想不通。
随军医道:“这东西有毒,也可药用。”
“这么大块能吃死人!”周都尉说,“但俘虏又不是自杀,这些不会是敌军故意放他们兜里,让百姓吃了送死吧。”
随军医被他的阴谋论问住,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绿矾。
东突厥兵能想出毒计困死城中百姓,周都尉的假设也不是不可能。
镇北大将军一言不发的离开仓,找纸笔向皇帝汇报云中郡的情况。
周都尉在一旁提醒:“大将军,瘟疫都有潜伏期吧,您记得在信封给传信的人提个醒,别让圣人摸到不干净的东西。”
镇北大将军:“……”
他就说,圣人怎么会带个没经验,家世还不显的小子来北疆,原来如此。
工部官员修好门,离开云中郡,工部侍郎想起城中的水有毒,提醒送他们回营地的士兵,往城中送饮用水。
如周都尉所料,次日夜里骑兵的辎重队到达云中郡。
第三日上午,第一批给百姓送粮的骑兵到达云中郡,一共二千人,每人带了一石粮,和治风寒的草药若干。
省着点,够全城百姓吃五六天。
镇北大将军命这两千骑兵在城外镇守,往城内送煮饭的水。
周都尉提出的质疑,随军医放在心上,特意交代去给百姓送水粮的士兵,向百姓打听扒俘虏衣裳的死者,生前是否饮用过有毒的井水。
得到的答案是几乎都没有,因为他们第一时间去扒衣服,没有挤到水井边。
赵元璟在行军路上不停往外送信,听闻云中郡的情况,决定绕过主城,直接到边境和东突厥开战。
分出足够物资给云中郡,派斥候去通知云中郡东边兴唐郡太守,一起攻打东突厥。
收到越王世子的回信,送密信给晋王,命镇东军暂不理会大乾,盯住东北方那几个小国,一旦他们有异动,直接开打。
“兴唐郡太守也是不容易,被东突厥围成孤城,还在坚守。”陈娇娇佩服的说,“真汉子!”
赵元璟醋意翻涌:“围了三面而已,东边的河北道一直在给兴唐郡支援,兴唐太守都不敢和东突厥正面对打。”
“戍边将领都跑了,他一个臣,能保住自己的城就不错了,不能要求太高。”
“我不准你夸别的男人!”
“你最近很是敏感,怎么回事?”陈娇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