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道:“圣人还等着郡公和福王府的贵人,请郡公移步。”
赵元璟对他二人的监视已经习以为常,除了去弘馆听讲时能得片刻放松,他的一举一动都颇受限制。
被囚十五年,他向往广阔的天地,一点也不想被困在这四九城里。
虞娇娇跟着闻女官绕过大殿,就看到御花园里人头攒动,比昨日的及笄礼还热闹。
段允贤问:“害怕吗?”
“不呀,就是好奇。”虞娇娇问他,“允礼郡公旁边那位俊俏公子是谁?”
段允贤不悦的睨了她一眼,“曾十九郎。”
“哦,您外祖家美男真多。”虞娇娇无心赏花,只顾着看御花园里的美男,“这宫里的禁卫就是比宫外的好看,宽肩窄腰大长腿。”
“眼珠子不想要,你就继续乱看。”段允贤幽幽的说完,怕她误会,低声解释了一句,“他们不定是哪位女官的姘头,得罪了女官,少不得要吃苦头。”
虞娇娇赶忙垂下眼,“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段允贤无语,“你又不是和尚,瞎念什么经,相国寺的主持是圣人的……你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虞娇娇:“……”
看也不能看,说又不能说,这皇宫比牢笼还可怕!
闻女官跟在后头,虽然听不清二人在嘀咕什么,但那份亲密却是看在眼里,惊奇段十一郎开了情窍,又惋惜他开错了人。
虞娇娇跟着闻女官进了富丽堂皇的大殿,女皇盛妆斜倚在座榻上。
曾氏兄弟跪坐在她的脚边,赵元璟兄弟和段家、陶家的公子小姐立在座榻两旁,宫殿左右两侧还站了不少生面孔,应当都是权臣之后。
一大群人围着女皇说笑,女皇被哄的眉开眼笑,老远都能听出她心情很好。
闻女官行至御阶前,屈身行礼,“陛下,郡王和虞将军到了。”
女皇朝他们二人看过去,笑问:“你二人怎的一起来了?”
段允贤恭敬的回答:“宫道上碰见,虞小将军头次进宫不认路,孙儿就顺道将她带来了。”
段允礼偷笑,他们早就进宫了,段允贤拉着他在宫门口附近转悠,也不说缘由,现在想来是怕虞五姑娘被欺负,特意等在那里接她。
“圣人快瞧瞧,十一郎还是个热心肠。”曾昌之说完,眉目含情的望向蒋娉婷。
蒋娉婷道:“郡王识礼又宽厚,还是圣人眼光好,一眼就挑中了京都最好的儿郎。”
“就你嘴会说。”女皇龙颜大悦,对虞娇娇说,“今儿个朕为你摆了擂台,你若是能拔得头筹,那把刀就赏你了。”
虞娇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赵金蓓身侧的架子上摆了一把没开刃的长刀,正是御前侍卫佩戴的样式。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曾十九郎轻蔑的说:“我们可不会因你是女子而留情,若是害怕趁早放弃,没得将你打的哭鼻子!”
他这番话引得左卫禁军哄堂大笑,七嘴八舌的开始讥讽她。
“就是,输了可别找你爹告状!”
“昨日牛都吹到天上去了,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女皇也不制止他们,敲门砖她给了,至于左卫接不接纳她,她可管不着。
段羽走到她身边,好意劝道:“娇娇,他们都是十六卫细选出的猛将,不是战场上的赶死兵,没你想的那么弱,你还是和祖母认个错,我会为你求情的。”
打碎车厢只能说明她力气大,她连从女刺客手里救人都办不到,真不见得有她吹嘘的那么厉害。
“郡主说的对,你还是别比了,战场上有亲卫护着,你能浑水摸鱼,这可是单打比武,没人能帮你。”粱诗附和。
虞娇娇摸出藏在胸口带进宫的黄金砗磲,趁人不备挂在段羽束腰的宫绦上,“谢谢郡主好意,微臣虽不才,但也不敢负陛下的期许!”
“有志气!五妹妹,我看好你!”贺武从人群里钻出来,“等你夺了魁,咱俩就是名震京都的雌雄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