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不哄我?”段允贤略带委屈的问。
“哄不好。”
“你不哄,怎知哄不好?”
虞娇娇扯住他腰间的玉佩,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小郡王想让我如何哄,虞家对您而言,还有价值吗?”
皇太子回京都一年,虞家和福王府的处境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日渐衰败。
段允贤垂着的眸子露出几分迷茫,拍开她扯着自己玉佩的手,往后退了小半步,生硬的说:“今日所困,都是你们自找的,早允了婚,哪有这么多事。”
虞娇娇冷眼瞪他,曾家娶走虞月娟做人质,既能钳制她,还能挑拨二房和大房内斗。
段允贤抬手遮住她乌沉的双眸,“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们把我父亲困在京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虞娇娇问他。
“不是我们要将你父亲困在京都,而是那两个疯子听他的话,导致你父亲滞留在京都。”段允贤淡然的收回手,“你比他们聪明,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皇太子最擅长的就是自伤,赵元瑾两兄弟的智谋比皇太子差太远,敢与他同流,活该被他牵着鼻子走。
虞娇娇气结,“边境在打仗,你们太不把将士和百姓放在眼里!”
段允贤温热的食指点住她的眉心,揉开她聚拢的眉心,“想止损,就去劝你二叔。”
虞娇娇气急败坏的钻入他的广袖中,“我不,你将我收入袖中闷死算了!”
沾了雪的发丝剐蹭他的手腕,湿凉的触感让段允贤怔愣片刻。
刚进宫的福王妃朝这边望了一眼,带着福王府的众人往圣人所在的福宁宫而去。
段允贤揪住虞娇娇的后衣领,将她的脑袋从袖中薅出来,语带笑意的说:“耍赖无用。”
虞娇娇跺脚,“那你要如何?”
段允贤将双手负在身后,恢复了初见时的高冷,“想安稳过新年,就管住嘴。”
虞娇娇还想再套话,段允贤已经踱步离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缕独属他的幽香,独留她盯着裹了银装的腊梅出神。
段允贤不会无故等在这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意义,将他说的话正着分析一遍,又倒着琢磨了一遍。
怎么想他们都不像要对虞家动手的意思,但又提示她不将虞月娟送到昌国公府,她一定会后悔。
既然虞家暂时不会有事,她为什么要后悔?
他们又想做什么?
想不通!
“阿兕!”赵元璟快走几步到她身边,为她拂去头上的白雪,将她裹在自己的披风里,“你独自站在这里做什么,让我好找。”
虞娇娇冰凉的双手捧住赵元璟的脸颊,垫脚在他唇上乱啃,啃完认真叮嘱他,“今夜怕是不宁,尽量少说话。”
“好,你今晚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好。”
虞娇娇回左卫官署换上郡王妃的钿钗礼衣,与赵元璟一起去举办除夕宫宴的集贤殿,等福王府的众人一起入席。
福王妃从女皇那出来,便有些心绪不宁,福宁殿内的药味很重,女皇半倚在龙椅上,瞧着精神很差。
“圣人的身体……”
福王抬手制止她,“不可妄议。”
九郎成亲那夜,皇太子吃多了酒,同他说不喜蒋娉婷,他和圣人的身子都不好,复兴赵氏皇族的重担迟早要交给他,让他遇事务必坚忍。
第二日蒋娉婷就被诊出身孕,他们王府连见血光,圣人气出了病,虞家也受重创。
今日见了圣人,他怀疑这一切,都是皇太子布下的局。